“等等,什么叫再?难不成之前那谢三从床上摔下断了腿便是你的杰作?”贾瑜惊讶问道。
杏秀无言,半晌道:
“奴家离不得公子周身一里远,如何能独自跑去谢家寻谢三的晦气。”
“哦!”
贾瑜以为她的意思是谢三那次确实是意外呢,便没放在心上,叫她继续说。
“因奴家不能离了公子身边太远,便叫在史府认识的野鬼替奴家教训谢三,不想谢府上的冤魂更多,其中一个叫兰朵的新鬼更是因谢三而死,因是横死如今不得投胎,下不了地府,心中便有了怨念,有那么几分鬼力在。那替我做事的野鬼不晓事,竟然叫她一起帮忙,将谢家闹得是天翻地覆,如今谢三只剩下一口气了,若再由兰朵折腾下去,奴家怕这谢三会丧命,到时这因果怕是要担在奴家身上!都是奴家没用,还要劳累公子为奴家奔波。”
得,贾瑜全明白了。
叹了口气:“罢,这事原本的根子便在我这,哪里怪得了你!那我们现在过去是要做什么?没有事先投拜贴是无法直接进入谢家拜访的!”他身份还没高到那地步呢。
“奴家晓得,公子无需进入谢府,只要在离谢家较近的地方等着便是,由奴家亲去同兰朵见面,说服她放手,还要想法子给谢三渡些阳气,保他狗命!”
杏秀自然不愿意管谢三的死活,可好死不死的,这事要将因果算在她头上,便由不得她不出手了。
好在在半步这小半年,她进益了不少,收拾几个小恶鬼还是不难的。
贾瑜点头:
“快去快回,若不能说服那恶鬼,或者事情有变,定要速速回来!”
“是,多谢公子挂念,奴家晓得!”
行了一礼,杏秀隐身飞进谢家。
贾瑜在谢家旁边的一个小食铺,贾瑜叫了些特色小吃在里面等候,还给满顺四人及车夫也叫了热汤喝。
他在车里有炭盆子自然不是十分冷,可其他人都在外面走,不会暖到哪里去。
满顺发愁地对贾瑜道:
“今年比往年要冷,这都过了年了,风还是这样邪,大爷过些天便要下场了,到时可如何受得住啊?”
书童及长随都是要跟主人一辈子的,他满顺自然要为主人担忧。
对忠仆贾瑜也很宽容,温和道:
“总还要十来天呢,兴许到那时天暖了也说不上呢!”
“希望如此吧,小的这些天一直在吃斋呢,之前在佛前求了的,吃斋到大爷考完,保佑大爷考场平安顺利,一举夺魁!”
贾瑜被他逗笑了,还一举夺魁?他都不敢这样想,只要能上榜他就知足喽!
和几个小厮说说话,倒是让他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只是过了有两刻还不见杏秀出来,贾瑜可实在是坐不住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捏紧,贾瑜有些后悔,早知道要有一个女鬼丫头,他该再找一个才是,两个鬼能做个伴,有什么事还能多一人去打探消息,或者传信,哪像如今这般,自己两眼一摸黑,只能暗自着急。
他想好了,再等半个小时,若她还不见人……不对,是见着她的影子,那只能向苍老板求助了。
然而不用等半个小时,又过了还不到十分钟,便见谢府侧门出走出一行道士,打头的道士一手掐决,一手甩着拂尘,口中还念念前词,竟向贾瑜所在的小食铺子行来。
贾瑜脸色变了一瞬,在道士进门前恢复正常。
道士走进铺子,铺子老板战战兢兢地上前:
“敢问道爷,来小的这是……”
“有没有看到一只女鬼进来?”
那老板吓了一跳,忙摆手:
“道爷别吓唬小老儿,寻常人哪能见到鬼呢?再说小老儿这店开了十几二十年,从未听说有鬼过,道爷你还是别家找找吧!”这不是要砸他生意么。
而贾瑜的小厮们在听到那道士说有鬼后,忙起身将贾瑜围住。
满顺问道:
“道长,女鬼长什么样啊,如何能分辨出来是不是鬼啊?”
那道长卡壳了,又掐了几个法诀:
“只有道行深的方能同正常人一般无法分辨……这位公子,你身上有淡淡的鬼气,怕是那孽畜在你身边停留过,你可有感到不适?”
贾瑜摇头:“多谢道长关心,在下并未觉得任何不适。”
道士皱眉:
“公子千万不要被那女鬼迷惑了去,鬼怪自来会迷惑人心,万不可上了她的当!”
贾瑜无语:
“道长的话在下记下了,道长不是在寻女鬼么,还是快些去吧,别叫她跑了祸害其他人。”
那道士皱眉围着贾瑜转了一圈,得到贾瑜随从不善的瞪视,也不敢多问,便向他点点头,离开小店。
“之前只听说承恩公府闹鬼,不想竟是真的,大爷,您也散过心了,还是早些回府吧,省得撞客了。”满顺劝道。
贾瑜是个听得进人劝的,点头:
“也好,这里的小食味道不错,带些回去给老太太和太太尝尝。”
店家忙捡了干净的,仔细包好递给满顺,贾瑜付了银子方才带着人离开。
回到府里,贾瑜先去给王夫人打个招呼,和她简单解释了几句后便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屋子,杏秀不见了,听那道士的意思是没被捉住,那要么是在他的房里,要么是回了半步,他急着见到她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