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虎自知能力有限又不能正面跟北静王杠上,就想着让还在京城的兄弟们想想办法怎么把这口气还回去。
得了魏大哥消息的多是留守京中大营的军将。自己兄弟们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个北静王居然还敢跟咱们兄弟穿小鞋?
不知是谁言之切切的说,当初废太子的时候北静王就联手废太子给军营的将士们穿破烂棉花的袄子,吃的也都是陈米烂糠。
有的人不知其中厉害,帮北静王说道:
“他是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哪里知道军粮就被人搀了东西?想必也是被底下人害的吧。我看他这样一派斯文的样子,不像是那般狠毒的人啊。”
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将士揪了耳朵,本来不能上前线就憋着气,咱们眼下连口风都歪了还像话吗?
“你知道个屁!什么叫衣冠禽兽你懂吗?他要是真的是一派斯文的作风,把自己当君子来约束那为何还放任他的小舅子逼良为娼,残害良家妇女呢!”
“对啊,要说底下人害的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他的原因是谁的?”
“说的一点错没有。我家邻居大哥正值壮年被他小舅子打的腿折了,如今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点力气活都干不了。结果媳妇都跑了,你说是不是害人好人家妻离子散的。”
不少人都是听过北静王小舅子的行事,一时间果然无言以对。不大工夫,又有人喃喃的说:“要说君子,我只认一位。”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也笑了,当中有人说道:“可不光是你。咱们也多亏他能在这里一人当兵全家吃饱。就算哪天上前线死了,也不怕家人饿着。”
“听说北静王要娶的这位当初差点嫁给咱们大将军呢。多亏咱们大将军没要,要不然得多憋屈啊。这小女子可是要不得的。”
刚才外面采购菜品回来的伙头军插嘴说道:“皇上,还有皇太后都给赏赐了呢。”
一直在贾芸身边护卫的将士听到这可就不依了:“人各有志。别往大将军身上泼脏水。当初满城风雨不都是关于那位姑娘的么,如今北静王要上赶子捡不要的,就让他捡去。我倒是觉得他们正配!”
“的确,不如给他送点贺礼吧?魏大哥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咱们也得感谢他在这么紧要关头一心给皇帝纳妃呢。”
兵痞子们都没什么文化,说话做事却也利索。
不出三两日,满城的酒楼茶馆里就出了新的话本子。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讲‘一位王爷’和‘一位姑娘’的故事。
‘一位王爷’早就青睐‘一位姑娘’,不在乎姑娘曾经与别人争宠过,也不在乎姑娘身为他人的奴婢,一心一意在皇帝面前求了旨意,一定要与这位姑娘白头偕老,不论身份地位。
整个故事都很俗套,不过茶馆酒肆里的人们还都听的津津有味。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拐门的关系,或多或少都知道这故事里的王爷不就是闲王北静王吗?
接着后面几日故事有了新的进展,新婚燕尔的两人亲密无比,一起携手对抗世俗的眼光和地位的差距。其中生死之处惹的心软之人潸然泪下。
有话本的煽情,也有事实上赐婚这件事。北静王和准王妃一时间成为了新式感情代言人。明明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在这种以北静王带领的冲击下逐渐有了破冰之处。
甚至有的父母愿意让孩子偷偷了解一下对方,有的家室不如人的父母也逐渐带着自己女儿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幻想。
就算北静王再怎么反抗这段有名无实的婚约,可王府里还是得准备着大婚之日需要的物件。
受话本的影响,但凡北静王府采买的物件能优惠就优惠,能多送就多送。按照王爷续弦的制式准备的银子倒是省下了三分之一不止。
北静王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上朝时皇帝若有似无的嘲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回到王府里,下人们也不在刻意避免在他面前称呼探春为贤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