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尚书退下后,水斓又叫了户部左右侍郎出来问话。这两人年过中旬、看起来精神奕奕,却也是吃白饭的,水斓一问也是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见此情景,水斓凉凉的笑了。“一问三不知的废物,你们说朕要你们何用。”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哗啦啦的都弯腰、同时说道。“请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惶恐你们妹啊,惶恐。
只觉一口郁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的水斓怒了。再继撸了户部尚书职位后,又撸了户部左右侍郎、两人的职位。“京卫指挥使贾敬出列。”
水斓的便宜表姐夫贾敬规规矩矩的从武官列队中站了出来。
“臣在。”贾敬恭敬的躬腰说道。
“朕允你带着京卫指挥所的所有人马偕同户部郎中、员外、主事等一起展开救治工作,至于户部司务就先顶上尚书之职,要是朕知道了你也尸位素餐,你也就跟他们一样回家卖红薯去吧!”
暂时以从九品不入流、但可上朝身份暂代尚书之职、并有望转正的户部司务高高兴兴的行礼领旨。早朝继续上,这群脑子结构与常人不同的大雍朝官员像是忘了先头罢官的风波,又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了起来。其中御史台大夫就官员该不该下朝喝花酒的行为,与礼部官员们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被他们吵得额头生疼,水斓怒气冲冲的将奏折大力的摔在光滑的地砖上,这才阻止了乱如菜市场的辩论。
“官员该不该喝花酒...”水斓冷笑道。“这种天气出门喝花酒,就不怕底下那玩意儿冻成冰棍吗!而且这种事情是该拿来在朝堂上讨论的吗。”
所有文武百官全都噤若寒蝉,其中有些人更是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见此,水斓再次冷笑道。“鉴于父皇在位时并没有明令下达、官员不可喝花酒之事,朕现在在此声明,尔等下朝之后,朕管不着,但如果在上班期间胆敢招~妓、喝花酒的话,朕也不抄了尔等的家,朕会想法设法为尔等在宫中留一个位置的...要知道朕的锦衣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此话一出,所有的文武百官全都夹紧了双腿。艾玛,连他们每天晚上吃什么,上了几次厕所、是睡大老婆还是睡小老婆这些事都能知道的锦衣暗卫,他们真的怕啊。
“臣等惶恐。”
将满朝文武百官恐吓一翻后,终于心情舒畅了的水斓回御雄宝殿简单的用了膳食后,又去了养心殿处理政事。这些奏章都是各州县快马加鞭送到京师的,按了籍贯分轮别类放置在养心殿里宽大的桌案上。
水斓用朱笔、小心翼翼的一本一本批改,等送来的奏章全部批改完成后,天已经蒙蒙黑了。水斓丢开朱笔,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后,便向一直守着自己的吴德全吩咐道。“摆驾去坤宁宫。”
吴德全领命,不一会儿的功夫,龙撵就准备妥当了。水斓上了龙撵,闭目养神间,龙撵就稳稳当当的到了坤宁宫。水斓下了龙撵,没理会坤宁宫宫人恭恭敬敬的请安,直接就进了坤宁宫正殿。
此时乌廷芳并没有待在正殿里,而是去了去了与坤宁正殿相连的耳房,瞧瞧她那不怎么爱睁眼、也不怎么爱动弹的双生子。乌廷芳去的时候、时间不怎么好,两孩子已经睡下,而两个孩子的奶娘正守着他们在坑头坐着手工。
见了乌廷芳,两名奶娘慌忙行礼。乌廷芳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并排躺在床上、被红色小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孩子,便面带笑容的走了。回了寝屋的乌廷芳本来准备上床歇息的,谁曾想水斓居然这个点来了。
于是乌廷芳打着哈欠,略带不解的问。“今儿陛下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
“想你了呗。”
水斓随口一句,坐到了铺有柔软毛皮制成的垫子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神色平缓却带着一丝疲惫。“廷芳,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天气有点奇怪。”
乌廷芳一愣,略有些迷茫外加不解的道。“怎么奇怪了。”
“一会儿冷寒刺骨,一会儿又阳光明媚,就比如今日,阳光明媚却吹起了寒风...”
“听陛下这么一说,这天气是很怪。”乌廷芳想着想着突然心一阵不安稳,不由轻咬贝齿,小声的问水斓。“陛下臣妾怕......”
“怕什么。”水斓不解的问。
“怕有心人把今年气候无常的原因推到陛下的身上,推到现如今两三个月大龙凤胎身上。”
水斓一听也是一愣,许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例朝代不是如此吗,一旦发出重大灾害,总要找些祸头子出来,恰好陛下是今年登基的,而我们的皇儿皇女也是今年出生的...”
乌廷芳的话让水斓心猛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瞎想什么,就算真的遭灾了,朕也不可能把责任推到皇儿们的身上,这不是毁了皇儿们是什么。”有了这种名声,以后他的嫡长子还怎么继位。水斓虽不看重这些,但也因为乌廷芳的话提高了警惕,就怕后宫的那群女人因为有了孩子、起了这种心思,如果真是这样,水斓会考虑亲手掐死她们的。
“不过这都快开春了,能出什么灾害,不会是要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冰雹吧。”
水斓若有所思的推开紧闭的窗户,探头望向黑漆漆的天际,却徒然瞪大了眼睛。尼玛的,这一颗颗或大或小、从天而降的白色冰块不是冰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