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刚刚修炼完毕,无丝毫睡意,便飞身到了屋顶之上,对着星空静静的发呆。以前在蛮荒的时候,宁渊常常都会这么做,他总会思索,这漫天的星辰所在,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蛮荒中人世代相传,人死后会化成星辰,在天边闪耀着,守护自己的后代。每每想起这个传说,宁渊总是会思索,自己的父母在哪里?是否已经死了,化为天上的星辰,默默的守护着自己?
自幼便是孤儿,被宁考古捡了回来,宁渊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毫无印象,以前每每看到豪婶宠溺宁立和小宁霜,宁渊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产生一丝落寞。
亲人,他那至亲的血脉,在这个世上,是否还存在着?
突如其来想到这些,宁渊的心情便变得有些低落,他随手拾过落在屋顶上的一片叶子,放在口中,轻轻的吹奏起了那曲《清风送秋》。
欢快的旋律中掩映着一丝哀伤,宁渊浮想联翩,思绪渐渐飘到了天际,仿佛融入了漫天星辰之中。
一曲结束,宁渊轻轻放下叶子,从那忘我的境界中醒了过来。这时,旁边却是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不出你有这样的雅致。”张师师一身白衣,脸色有些苍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顶的另一角,坐在那里看着宁渊。
“张师姐,你身体好了?”见到张师师,宁渊眼前一亮,今日回来他本想去探望一下她,但又唯恐打扰她疗伤,最后不了了之。
“谢谢你提供的地乳,薛师叔炼制了返元丹,我服下之后好了不少,估计再过一天,身体便能恢复了吧。”张师师轻轻的道,在星光下,她那娇颜如花,别有一番风韵,美的让人窒息。
“如此说来,师姐赶得上接下来的比赛了?恭喜。”宁渊微微一笑,眼光不敢正视着张师师,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与她单独坐于屋顶之上,他的心跳在不自觉的加速。
怎么回事?宁渊心里暗道不妙,若不是自己身子出了什么毛病?
“昨晚那一剑出现之时,你为何要挡在我的身前?”两人沉默的坐在屋顶上片刻,张师师突然道。
“啊?”宁渊听闻,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我的肉身不弱,即便中了那一剑,受的伤也会小一点。只是没想到那人的剑法如此诡异,竟然避过了我,最后还是让你受伤了。”
宁渊叹了一口气,张师师受伤的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总觉得自己没能保护住对方,有些愧疚感。而这份愧疚感从何而来,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只是这样?”张师师静静听完宁渊的阐述,美目中异彩闪动,咬着嘴唇道。
“不然呢?”被张师师这么一问,宁渊发现自己的心脏不知为何开始更加急速的跳动,连忙平息了心情,故作镇定的道。
“哦。”张师师轻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宁渊,则有些词穷,尴尬的坐于原地。
屋顶之上,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凉凉的夜风如水。
“张师姐,夜晚屋顶风大,你身子刚刚恢复,不宜在此长呆。”许久,宁渊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等修道之人,岂会惧这点寒意,你是在赶我走吗?”张师师语气有些清冷。
“啊?当然不是。”宁渊苦笑,他本是一片好意,怎么落入对方耳中,全变了样。
扑哧。
看着宁渊苦笑着忙于解释的脸,张师师突然笑了出来。
那一刻,如终年不化的冰山融化,更像春风吹过,百花盛开。张师师的一笑,倾城倾国,令得宁渊眼神一呆,傻傻的盯着她。
“怎么了?”见宁渊盯着自己一副傻样,张师师秀眉微蹙,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喜意。
“没,没事。”宁渊醒悟过来,顿觉尴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在张师师面前很容易心神失守,莫非这丫也会施展般若心雷术?他暗暗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