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家伙当时那惊艳的一吼,宁渊至今仍印象深刻。当时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因为那一吼而沸腾起来,自己与小圆圆,似乎存在着某种奇特的联系。难道说,是因为这奇特的联系,所以使得小家伙可以随意的使用自己的容虚戒?
有这可能。宁渊暗自思忖,得出结论。小家伙给他看过的画面他可还印象深刻,圆圆生于蛋中,自己也从蛋中新生而出。而那颗淡蓝色的蛋,在不知多久以前的岁月里,曾经沾染过拥有《战经》的那位大神通者的血液。
想到自己自从红莲附体,大病不死之后,体内的血液便与常人不同,红中泛着金光,宁渊不禁浮想联翩。到目前为止,他已基本确定,自己是因为得到了那名大神通者的血液,所以才活了下来,才能够修炼《战经》。
小圆圆与自己拥有同样的血脉,同样从蛋中新生,两人的渊源超乎寻常。宁渊有种直觉,小家伙的一生,恐怕是与自己捆绑在了一起了。
“你在想什么?”张师师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她刚刚主动不理宁渊,现在又主动开口问话,让得从思索状态中回归的宁渊一阵腹诽,女人真是多变。
“没事,在想你。”宁渊随口应道,故意刺激这女人一下。
“你……”张师师语气为之一滞。“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把我当成师姐吗?”
“嘿嘿,现在我们可都是宗门的弃徒了,你不再是我的师姐了,咱们平辈相称。”宁渊说道,故作轻松,想让气氛愉悦点。在人前,在宗门的时候,他对张师师总是抱持着一份尊敬,但此刻两人已是无根的浮萍,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束缚,宁渊又回到了当时蛮荒中那个敢于对着张师师爆粗口的家伙。
“还有脸说,也不想想是因为谁?”张师师冷哼一声,随即陷入沉默。
宁渊也没有话说,尴尬的笑着,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张师师抬头看了宁渊一眼,语气有些清冷的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无法像大师兄他们一样那么深明大义,对自己的同门师弟见死不救。”
“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同门师弟?”宁渊忍不住开口问道,问出口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不然呢?”张师师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故作冰冷的道。
“哦。”听到这样的回答,宁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赶快疗你的伤去吧,虽然有内甲护身,但毕竟伤势不轻,若不及时治疗,留下暗伤而影响将来进军大道可就不好了。”张师师平淡的道,看着宁渊眼里的那一丝失落,不知为何,她心情变得十分之好。
“嗯。”宁渊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随手从容虚戒内拿出多片蛋壳,递向张师师。“这蛋壳十分奇异,可以抵御这雾海内的雾气。虽然这山洞内被密封住了,但还是不时有雾气渗入,你拿在身上,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你哪来的这东西?”张师师没有客气,接过了蛋壳,仔细的观看。从进入雾海时看到蛋壳释放出的两色光芒挡住雾气,她便觉得十分的惊奇,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东西,可以抵御那令修者闻之色变的恐怖雾气。
“这事情说来话长,以后与你慢慢说。”宁渊没有直接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蛋中孵化出来,然后顺手捡了一地的蛋壳吧?
服下丹药,元力在体内循环了整整十四个周天,宁渊才将体内的伤势彻底控制,嘴里吐出浊气,眼睛重新恢复得奕奕有神。
此番战斗,可谓险象环生,比起当日被王一浩追杀还要恐怖。幸亏有张师师出手相助,又有圆圆突发神威,否则今日宁渊恐怕已经黯然收场,
翻手取出在之前的战斗中大放异彩的符兵,宁渊珍之重之,此符兵的威力在此次的战斗中充分显现,毫无疑问是他手里最大的杀器。可惜据玉简记载,此符兵每动用一次,威能都会减少,以他目前的消耗速度,最多再能召唤出三次。
抬头扫向角落处的张师师,宁渊发现此女修炼异常刻苦,在他疗伤的这段时间内,她几乎是一动不动,始终维持在入定的状态。唯一醒转的一次,也是抱起旁边睡得正酣的圆圆,一脸喜爱的摸着它的毛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宁渊才感觉到张师师与一般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望着那倾城的面容,长长的眼睫毛,张师师出尘的气质,一时竟令宁渊看得发了呆。
“怎么?”张师师突然睁开眼睛,秋水眸子扫向宁渊,有些不解。她的感觉何等敏锐,早就注意到宁渊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
“咳咳。”被当场抓住丑态,宁渊大窘,忙道。“没事,我只是看你入定如此之久,担心你受伤未愈。”
宁渊随口胡诌道,事实上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放心吧,我并无大碍。看你的样子,伤势竟似乎痊愈了,体魄果然超乎寻常的变态。”张师师上上下下打量了宁渊一眼,忍不住说道。从还在蛮荒开始,她就见识过宁渊变态的体魄,那时他还未迈入醒藏境,就能与体内已经诞生妖元的赤睛水猿肉身抗衡,犹如蛮兽一般。而之前在连番大战中他明明身受重伤,但此时却已经一点事也没有。这恐怖的自愈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