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伸进兜里,摸烟和火:“这就讨厌了?”
“不然呢?”一个人高高在上,足以拉开距离。
“你觉得我高高在上,那是你自卑。”他就是正常生活,没有哪里高高在上。而且他挺早就稀罕程青豆了,没道理在她跟前高高在上。倒是她,一直跟虎子粘得欢,若有若无地把他排在亲密圈子之外。经常三个人面对面,她跟虎子是用第三人称称呼他的。
他没记恨她就不错了。
青豆一噎,生气自己居然没有话堵回去。她确实曾经嫉妒他来着。
一阵和风在没有遮挡的荒草丛前川行,惊起信步的鸟儿。
顾弈拿手拢火,嘎达摁了两记打火机,都被吹灭了。间歇中一抬眼,青豆沉着张脸,像是不高兴。
顾弈:“生气了?”
青豆:“哪敢啊,我自卑呢。”
“你哪里需要自卑啊。”顾弈哄她,“漂亮的女大学生是金贵人,得高高在上。”
青豆仰起头,斜睨他。
这眼神一点也不凶,骄里娇气的。
顾弈蹲下身,一边打火一边给她戴高帽儿:“喏,现在你在海拔上高高在上了。”
青豆垂眼,试探伸手,像摸狗一样抚上他硬茬的茂密,心理上非常爽。这个视角,好特别。
顾弈又试着打两次火,都失败了。这风吹不走人,但见火就杀。
他摇摇里面的汽油,正要再打,头上覆上一只温柔的手。眉眼一抬,眼皮褶出一道深痕,正好撞上青豆笑盈盈的眼睛。
青豆翘起嘴角,得意地拍拍他的头,很享受高他一等的感觉。原来高个儿看人是这样的。下辈子她一定要长很高。
今日的风顽皮,一阵不算再来一阵。
青豆正调皮摸他脑袋,享受高高在上,便听南边远处呼来一阵大风。
立夏的风祭出绒绒利爪,吹斜荒草,扬起沙尘,嘭鼓裙苞。
“男人的头不能随便……”顾弈话没说完,鼻尖上便扬起一圈裙摆,没等反应,兜头遮住他的眼帘。世界夹杂着少女的芳菲,罩下来一片雪白。
一瞬间,白色裙苞花一样鼓得滋润饱满,充满生机。
好风凉。青豆哎呀一声,赶紧按下裙摆。
被扑下的裙摆下沿,露出顾弈一动没动的眼睛,像掀开盖头的新娘,还维持刚刚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程青豆。
当然,眼神早已变了意味。青豆闪躲,不知要不要问他,看见了什么。
顾弈紧咬唇,没憋住,牵起一侧唇角。
草一丛一丛飞斜,刺着顾弈的侧脸,同时也擦过青豆腿上皮肤。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突然又痒又舒服。被风勾了魂儿似的。青豆羞怯地加速了呼吸。
顾弈依旧没动。拇指搭着按钮,打火的手还停在弯曲的膝盖之上。
“你还点不点了。”青豆叠手要给他挡风。
“别动。”顾弈说完,青豆的裙子被撩了起来。
他钻入裙摆前的一眼,叫她心肝发颤。差点没站稳。
青豆心跳骤急,小腹绷紧。随微妙的温热,空气中燃起焦油的气味。她低头看着慢了数拍、自由坠落的裙摆,眼睛眨都不敢眨,“你别烧着裙子。”
“知道。”点着烟,顾弈深吸一口,吹进她的缝隙。那是青豆那里第一次被亲w。隔着s密的布料,她被蜻蜓点水撕碎了意志。
偌大厂区,逛到一半,他们又回去了车里,砸得车c直震。
至于顾弈摆放烟花前说的开她去兜风,到和素素约定的时间,也没实现。她腰酸背疼、两腿瘫软,扎进了桑塔纳的后座。
离开那片地动山摇的空地前,她扒在后座车窗,望着地上撕开的银制包装和三团散落的ru胶,问他,这个多少钱一个啊。
顾弈让她不要想钱。
青豆觉得他太浪费了。那个包装看起来挺贵的,全是英文。
“你能不能别老想钱。”做的时候就在问,结束了还问。
青豆恨恨笃定:“一定很贵!下次不可以这么浪费!”
“程青豆!你……”气死他了,“要不要下次洗洗再用。”
她强调:“我们是学生。勤俭节约是美德。”明明一回就够了,非要纵y。
顾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就毕业结婚,结婚了,这东西免费领。”
青豆一怔。
顾弈没听见声,瞥了眼后视镜,扫到她皱起的眉心,眼中的玩笑消失殆尽:“不愿意算了。”
青豆复杂:“我......”还没想过呢。
顾弈不耐烦:“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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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洲驱车,接到下班的素素和闲晃的虎子,一路往北,开了二十多分钟,抵达啤酒三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