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的吗?”妲己疑惑道,身为妖族,他对纣王的担忧表示很不理解,在九尾狐看来,神人就是既有神族血脉也有人族血脉的混血儿,就像妖族各族群里的那些旁支血脉一样,虽然不是嫡系,但也是族群的重要组成部分,纣王是在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坏处大了。”纣王道:“第一,人族真正的优势不是天地主角,而是自身的血脉,人族肉身是由息壤铸成,息壤乃天下第一至宝,具有无限可能,所以人族是一个可以创造无限可能的种族。可是神人血脉限制了人族的发展方向,若是神人血脉大昌,人族的未来就会被锁死,最多也不过是就第二个神族罢了。”
“若仅此而已也没有什么,毕竟神族能诞生六位圣人,说明了神族的强大,人族能成为神族第二也不算坏事。”纣王恨道:“神人血脉最大的危害是窃取气运。”
“窃取气运?”妲己不解。
“神人血脉的源头是神族的证道强者,随着神人血脉的修士越来越强大,分取的人族气运就越多,而作为源头的神族强者也能从中分得气运。”纣王道:“这个道理就像妖族一样,妖族每一个族群的始祖都能从族人身上分享气运。”
妲己还是不理解,在她看来,族群始祖分享族人气运不是坏事,因为始祖强大了,才能为族人提供庇护,妖族一开始大小族群无数,可是经过龙凤劫、巫妖劫,不周山天灾和正魔之战,现在妖族还存在的族群,哪一个不是有证道强者坐镇。也许纣王担忧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在妲己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权利也意味着责任,只享受气运而不提供庇护义务的人,必受天谴。人族用一些气运就能拉拢一些神族强者做靠山,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高度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妲己毕竟只有太乙道行,哪里知道纣王所想。纣王不但是帝王大道修士,更是名义上的人族共主,人族领袖之一。以纣王的地位和他的霸王大道理念来看,只有人族自身的强大才是立身之本,人族身为天帝主角,要为天地服务,凭借自己的辛劳能获得天地的气运馈赠,这是合情合理的,可那些神族强者却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在纣王看来,和窃贼没有什么两样。
望着疑惑不解的爱妃,纣王道:“寡人要做的是一件关乎人族未来的大事,寡人要净化人族,消灭那些神人血脉,断绝神族对人族的控制,让人族真正的屹立于洪荒天地之间。”
“所以大王才会杀王后,斩太子,诛商容?”妲己震惊的道。
“其实寡人真正想杀的只有商容。”纣王叹息道:“商容老贼表面地位尊崇,实际上却是人奸,他仗着太上圣人蒙师的因果侥幸证道,一直充当着宣扬神人血脉的急先锋,极力提倡人族接受神族的引导和与神族联姻,神人血脉大昌,他至少占三成功劳。”
“这也难怪商容。”妲己道:“能成为圣人蒙师,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也足以夸耀了。”
“用一句粗话说,这叫屁股决定脑袋。”纣王冷哼道:“寡人若要成大事,先得除掉这些人奸。”
“不说商容,那王后和二位太子呢?”妲己问道。
纣王道:“王后出自东伯侯姜氏,姜氏一族本是地皇神农一脉地方嫡系,乃是吾人族支柱,可是自正魔大战以来,姜氏越来越喜欢和神人联姻,现在的姜氏一族的高层,有神人血脉的已经占据了七成,姜王后就是神人血脉,她天生伴生智慧大道法则,一出生就觉醒了神族血脉,掌握了天眼通的神通。她乃寡人结发妻子,寡人并不想要她性命,只是想剥离她的神族血脉,所以才挖她天眼,炮烙其手,蒸干其神族血脉,这本不是什么大伤,寡人有灵丹妙药,活死人,肉白骨只在须臾,这些伤势服药即好。”
纣王叹息道:“可惜了姜后,她对寡人的情谊,寡人岂能不知,她希望能证道大罗,和寡人长相厮守。可是她见神人血脉尽废,从此证道无望,绝望之余自尽而死,寡人对不起她啊。”
“那两位太子呢?”妲己问道。
“郊儿洪儿更是不同凡响。”纣王道:“两个孩儿的神族血脉更加纯粹,竟然是天生一气的绝世根骨。”
妲己不解,问道:“什么是天生一气?”
“修道的至高境界就是成圣,而要成圣,就必须修炼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能炼出一气即可成就混元,修出一花即能不朽,三花五气,成圣可期。”纣王道:“郊儿洪儿出生就有一气,乃是天生混元之资。”
“二位太子竟然有如此资质?”妲己大惊失色:“那大王为何还要将二位太子……”
纣王面露痛苦,道:“寡人若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舍弃,又如何能让天下人追随寡人一起净化人族血脉。”
“大王!”妲己道:“您有雄心壮志,可是这大事若成,不但会得罪那些神人血脉,更会获罪于神族,神族有圣人亚圣坐镇,他们必将降罪于您。”
“这点寡人当然知道,那又如何。”纣王道:“总需要有人出来做这件事的,寡人虽然只有大罗道行,但也不惧与五位圣人斗上一斗。”
“还请大王三思。”妲己道:“大王虽然雄才大略,但是怎是圣人对手,更何况大王是要同时与五位圣人为敌。圣人若是出手,大王恐有身陨之祸。”
纣王大笑道:“寡人与圣人的胜负,不在于生死,寡人也没有活命的打算。俗语说: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下马。寡人就是拼个身死道消,也要让几位圣人咽下这枚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