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济的领袖亦有自己的路数,或莽撞,或是步步为营,好坏暂且不论。他们手下都是经年累月磨炼出来的,早通透习惯主子的路数指挥,骤然换成旁的方式,不一定能扶烂泥上墙,更大概率是这团烂泥,原地碎成一盘散沙。
准圣之间要搏出个生死太难了,罗睺即便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也办不到能杀死得天道眷顾的三族准圣。所以,只要睚眦别霍霍完整个龙族的气运,耍什么脾气,祖龙都会努力维持表面上的“父慈子孝”。
罗睺掀起嘴角,丹凤眼将那份睥睨描刻的更明显,往常他什么都不做,垂着眼皮,都藏不住流透出的慵懒,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态。
这会儿真带着不屑,反倒多了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他不在意道:“顶多就呵斥几句,我还怕他想不起我这假儿子呢,到时候我怎么将功补过?。”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祖龙在龙凤战场时被自己耍后的嘴脸,祖龙要是看见“亲儿子”临阵倒戈,那份目瞪口呆又夹带着惊怒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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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看着顾自眉开眼笑的罗睺,暗叹了口气,这样的罗睺,不用想也知道,又在憋坏。但奇怪的是鸿钧对他这幅模样并没有太反感厌恶,他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透。
自己以往最不喜欢的阴谋手段因为他觉得太过肮脏,偏偏到了罗睺这,似乎也没那么厌恶了。转念,他将之归咎于祖龙的不地道。
或许对待阴谋,以牙还牙,才是最舒坦的释然手段。
事实上真如罗篌所料,他前脚进了水晶宫,后脚守卫便神色匆匆的赶去祖龙殿,朝祖龙事无巨细的禀告始末。
祖龙听后暴怒异常,深恶自己这不听话的子嗣。近来频频失手,祖龙早就被磨平了耐性,他脾气越发易怒。
此次睚眦又在风口浪尖上同自己对着干,祖龙再憋不住火气,连带着震碎殿内数不清的物件后,才缓缓得以消退。
期间,罗篌被传召去见了祖龙,他们交流的并没有太过愉快。睚眦的秉性太过极端,与罗篌的本性有许多大同小异之处。
罗篌演起来游刃有余地不说,还有那么点青出于蓝的意思,成功将祖龙气得怒发狂舞,丝毫没看出任何端倪。
最后,祖龙强忍下废了这逆子的冲动,打起感情牌:“你若想要龙族安然无恙,就该晓事,你我父子连心都不齐,谈何共为龙族?只当是为了父皇,为了你自己,老二,你能不能收敛下脾气。”
“你..”罗篌像是备受打动般,神色流露出几分柔软,但这份柔软很快就被傲慢遮盖住。
他怄气似的扬起下巴道:“既然父王都开了口,我勉为其难还不行吗?”
睚眦有秘密秘密,别看他看似不服管教,实则只是想引起祖龙的注意,若非他修成大罗金仙,祖龙从不正眼看他,内心多少是扭曲的,迫切能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