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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微表情中看出点东西,秦晋淡声问:“要站去那里?”

长发被吹得舞动,凌乱地遮住李相浮的表情,依稀能看见他点了点头。

秦晋的气质和这棵古树出奇得搭配,仿佛其本身便是从黑暗中抽出得一枝绿芽。他微微仰着头,露出喉结,细长的手指轻轻松松便解开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李相浮突然转过身,肩膀微微抖动,俯身做了几次深呼吸。

秦晋挑眉,语气中有几分稀罕地调侃:“这么激动?”

李相浮强迫自己忽视那种胸闷感,咬住下唇,靠着意志力控制住手腕,尽可能避免抖动。

秦晋眯了眯眼,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前脚还没迈出,便见李相浮伸长胳膊作阻止状:“我没事,是你身材太好了。”

说着已经开始动笔。

第一笔就跑偏了。

李相浮皱了皱眉,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秦晋挑眉……还挺有环保意识。

接二连三的尝试失败后,就像是第一次试着穿短袖,那种熟悉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不散。

条件反射是很难改变的,譬如准备说悄悄话的学生会先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在干什么,而李相浮仿佛有瞬间还置身女尊国,下一刻就会因为‘伤风败俗’被抓走追究责任,落到个人人喊打的结局。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坐马车路过长街,有人用草席拖着尸体往前走。

“出什么事了?”他掀起帘子问。

小厮去跟行人打探了一下,回来说:“有个画师穷困潦倒想靠画春宫图发财,没钱去花楼,便逼迫娶得夫婿做出各种不雅动作用来描绘。夫婿逃回娘家却被赶出来,无家可归最后活活冻死了,这会儿尸体正要被拖去乱葬岗埋了。”

李相浮抬眼看去,路边人正纷纷说着晦气。

“身子都被画在春宫图上看光了,这种不干净的竟然不找个地方投缳自尽,还跑回娘家,这不是给家族蒙羞么?”

“遇人不淑,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开始被叫去作画时,他就该以死相逼保住贞洁。”

在李相浮十岁前,当时的民风很严,直到后来换个位新女皇,社会风俗才开始渐渐放宽,开始允许男子改嫁。

往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他的呼吸逐渐困难,内心以往压抑着的恐惧感被这片苍茫的天地无限放大。

李相浮逐渐开始不确定。

会不会他并没有穿越回来,现在只是酒醉做梦,而自己正在大庭广众下做些不雅的举动?

几丈距离外,秦晋脱下衬衫慵懒地靠在树上,略泛苍白的皮肤让匀称精瘦的身材显出另一种性感,像是微微闪烁着光泽的吸血鬼。

任何一个画师都会去赞美这样的黄金比例。

此刻李相浮的目光也确实仿佛胶着在他的身体上,再也没有移开。

这种极端的专注让秦晋嘴角有了一丝弧度:“你……”

啪嗒!

笔掉落在地上,一路滚到秦晋脚下。

眼看李相浮一副弱柳扶风摇摇欲坠的样子,秦晋快走过去扶住他。指尖接触到被汗浸透的薄衫时顿住:“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说着准备给他做急救。

李相浮抓住他的胳膊,勉强张了张口:“朋友,你……听说过晕裸体症么?”

“……”

再三确定不是心脏问题,秦晋背起他往医院走。

“画,画板。”

李相浮还惦记着工具。

他趴在秦晋背上,脸蹭到后颈的皮肤,衬衫最经不起皱,原本就少系了几颗纽扣的衣领被蹭得朝旁边堆了堆,肩膀上光滑的肌肤暴露在李相浮眼中。

眩晕感更严重了。

“……好、好穿衣服。”

秦晋没有听见他的低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村落其实挺大,还有个小医院。

李相浮趴在秦晋背上,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提溜着画板,板面不时从秦晋腰间蹭过,就这样还含糊不清道:“绕着路走,别被其他选手看见了。”

他的狐假虎威计划可不能夭折。

听着背上人的碎碎念,秦晋险些被气笑了。

医院人不多,等抽血结果的时候,李相浮喝了几口温水,感觉好多了。

医生坐在对面询问:“突然头晕恶心?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李相浮:“偶尔。”

“头晕前在干什么,有没有做激烈运动?跑步,健身……”

李相浮下意识看了眼秦晋:“在给他画人体像。”

医生写病历的手停了下,虽然这个问题可能引起患者不悦,还是尽职尽责问:“就只是画画?”

李相浮点头,唇瓣在之前作画时不小心咬破口子,一碰就疼,他吸了口气认真问:“我怀疑……我晕裸体。”

医生眼皮一跳:“说说具体情况。”

李相浮诚实回应:“他开始解纽扣时,我头晕;大概解到第五颗,我出了冷汗;紧接着衬衫被扔到一边,那时我已经呼吸不畅四肢冰冷,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丧失了意识。”

“……”医生不可思议:“确定是在对方脱衣服后才出现以上症状?”

李相浮很肯定地点头。

医生是个中年人,顿时小眼睛一眯,上下看了眼秦晋皱起眉头。瞧着挺好的身材,怎么会让人引起生理性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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