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宣抱着小徒弟,一步一步往外走。他的身前,是玄甲卫队泛着冷芒的刀锋。
“舅舅要去哪儿?”李璟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外祖母还在府中等着您呢。”
江镜宣停下脚步,一张脸没有半点神情。
“国舅之尊,江某高攀不上。在下一介草莽,世上所剩的亲人,也不过这一个傻徒弟罢了。”
一句话,将过往的牵扯恩仇尽数斩断。
被打乱的步伐继续,刀尖已至眼前。他却似浑然不觉,步步逼近。
方才李璟越一句话便点明了他的身份,卫士没有命令也不敢伤人。只得被逼得步步后退,最终,退无可退,只得望向李璟越。后者似在犹豫,似有杀心,手势都已作出,却在最后挥了挥手,示意放他们离开。
江镜宣对那险些到来的一场厮杀却似半点不在意,只垂着眸,望着怀中的小徒弟,低声轻训,一如以往。
“在外头胡闹了这么久,都不记得回去。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师傅上回吓唬你的,哪能不要你呢?我家阿裴是天底下最好的徒儿。”
“阿裴乖,跟师傅回去。咱们,再也不出来了……”
他们越过玄甲卫士,穿过厚重宫门,最终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
“好!江镜宣杀青!”
韩略一声令下,纪从骁当即想要从盛淮身上跳下来,可却被对方抱紧,动弹不得。
“小朋友。”盛淮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低唤了一声。
纪从骁一怔,不再挣扎着要下来,只抬手揽上了他的颈脖,试图减少一些他手臂的负担。
“怎么了?”他随之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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