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骁沉默一瞬,难不成要他说入戏了,跟着人设走就成这样了?虽然这种说法很正常,但是,他知道韩略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何留留这两天回家有事,不在剧组,跟剧情有关的东西,现在只能靠韩略自行判断决定。
纪从骁试图回顾那会儿心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再逐渐给韩略理出来:“根据原著来解释,剧本上的设定应该是江执裴和师傅久别重逢,而且师傅一来,他便有了靠山,不用再战战兢兢地逃亡,不用再日日夜夜担忧会回到暗无天日的地牢,所以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放松了,便凸显出一股疲态。”
“但是,江镜宣不是别人,是把他从小抚养长大的师傅。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在江执裴心里,他从不惊讶江镜宣会来救他,因为他知道江镜宣不会放任他不管。所以只是早晚的问题。而这里,他委屈,也不是委屈在地牢里所受的伤害,而是有一种撒娇抱怨的意味在里头,大概就是——你怎么才来?”
“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这样的抱怨才是理所当然。”
韩略沉吟片刻,不置可否,他抬手按了按回放,不经意回头,就瞧见盛淮站在身后,不由被吓了一跳:“你在这干嘛?人吓人吓死人的!”
画风瞬间从正经导演变成了逗逼青年。
纪从骁无语:“盛哥和我一块过来的。”
言下之意,站那很久了,是你眼神不好。
盛淮抬手搭上纪从骁的肩膀,好心给了韩略一个建议:“其实你不必这么费神,可以给何小姐打个电话。”
正打算等两人离开悄悄给何留留打电话的韩略看着碎了一地的导演的尊严,冷漠着一张脸,将两人赶走,末了也不知是不是报复,刻意嘱咐一句:
“先别卸妆!”
于是,纪从骁只能继续穿着一身女装坐在树荫下对着大电风扇狠命吹。他的表情……不太正常。
只不过,并不是因为热的,而是因为盛淮——
这种大热天,吃冰淇淋实在是一个好享受,纪从骁也这么想。因此,早早让顾泱泱买了好些份冰淇淋送来,分发之后,便自顾自抱着最大的那一桶坐在树荫底下开吃。
然而,他刚舀起一勺,盛淮便拉开他身前的椅子一把坐下。也不说话,只撩着眼帘瞅着他……的冰淇淋,眼珠子都不带动一动。
纪从骁默默将勺子递过去,犹豫问:“盛哥……来一口?”
盛淮:“……”
“就吃这个?”他问道。
纪从骁不明所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