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干人的心思尽数落在手术室,唯有韩略,给家里打完电话后无意间往这头一瞥,蓦地一怔,随即不动声色替两人遮挡了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从骁才感觉环在腰间的力道松了些,不由侧头碰了碰他的头发:“好点了吗?”
“嗯。”盛淮低声应道。
他没有纪从骁想的那么严重,当初的后遗症挺严重,但那也只是当初。
人总要成长,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里。
在很多年前,他便能自然地面对曾经惧怕的一切。进出医院毫无惧色,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住着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害怕,也唯有开车这一项,如果可以选择,他会尽可能自己掌控,而不是将驾驶座交出去。
今天这一回,确实只是例外。情况太过巧合,触景生情,陡然生了梦魇罢了。
没想到却把小朋友吓到了。
盛淮放松了身体,下颚抵在纪从骁的肩头,将大半身体的力道尽数交付,唇角轻轻勾起。小朋友不怎么爱用香水,身上也没有什么味道,直到这般近的距离,才嗅到一股极淡的柠檬香,也不知是洗衣液还是沐浴露的香味。
清新自然,却又有种居家的味道,让人不想放开。尤其是明知道在放开之后,需要闻的是没有半点好感的消毒水的气味。
……
纪从骁戴上墨镜口罩,望了眼镜子中整个脸都被遮住的自己,最后扣上一顶棒球帽。
李导的手术很成功,眼下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只不过终究是伤了脊椎,必须得卧床好生休养。没个一年半载不能恢复。
《哑然》势必要停拍,但人还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今天一早,李导的夫人已经赶到了这里,剧组内大小事务也尽数交待下去,一切都上了轨道,被处理得井井有条。韩略虽说是外甥,但他自己也有电影在拍,自然不可能在这多留。瞧着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便按照原定计划定好了今晚的机票,和纪从骁返回。
“你打算怎么办?”纪从骁转头看向站在身后发呆的乔译。
乔译被他唤回了神,朝他一笑:“回去拍雷剧啊,得糊口呢,还得请你吃大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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