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骁皱了皱眉:“可我什么也不会啊,只做过最普通的服务员侍应生或者刷碗洗碟子,都是耗时耗力钱还少的事儿。”
盛淮被他这句话说得怔住,他家小朋友虽说童年过得不怎么好,但可以看出是出生在优渥的家庭,就算是要历练,也不可能做这么辛苦又学不到什么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特意说了一句钱少……他原以为对方遭受的只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折磨,却怎么也不曾想到,还会有生活窘迫到如此程度的时候。
心头泛起酸涩,为那些他不曾参与过也不曾知晓的属于纪从骁的过去。
心疼和难过堆叠满整个心扉,他却并不曾显露半点,只眉目愈加轻柔,带着安抚意味地朝纪从骁笑了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在旁边数钱就行。”
纪从骁似有异议。盛淮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截了当问:“走不走?”
纪从骁抛开一切杂念,干脆利落点头:“走!”
两人快速收拾好东西,从狭窄的过道穿行——
前路不知,未来不定,随遇而安。
就像当初那个深夜,不问去往何方,亦不问归期何时,任由越野载着自己驶向远方。
只要有这个人在,天涯海角都是归处。
带着义无反顾,奔赴这一场终点不明的约。像极了私奔。
纪从骁跟在盛淮的身后,快步走过拐角。他的身前,盛淮的衣摆纷飞,潇洒又肆意。他的身后,高山延绵,花团锦簇,晨曦透过云层洒下,一缕一缕,天光乍破。
……
善宁是个不怎么发达的小镇。在现在这个古镇遍地走,灯红酒绿多如狗的时代,难得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古意。
下了火车,再搭乘破败得连空调都没有的班车,耗费大半个小时,这才到了善宁镇口。
到达时,还不到六点,整个小镇静谧一片。盛淮和纪从骁踏上被雨水洗刷得干净的青石板,从空寂的街道走过,偶尔可以看见有早起的老人坐在门口摆弄着丝竹,随即,悠扬婉转的乐声响起,便伴了他们一路。
小镇不大,三街七巷便到了头。两人一路走过长街,钻进小巷,最后到达小情侣们给他们分享的性价比不错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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