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鸢见她喝得开心,也跟着笑,她没有告诉程熊蔺的是,她同时煮了两锅,这是味道比较好的那锅。
“嗯,小常鸢。”程熊蔺已经等不及汤上桌了,眯着眼睛就着大汤勺喝了一口汤,满足地感慨,“今天的晚餐吃得我差点消化不良,幸亏这锅汤拯救了我的胃。”
常鸢也凑过去,就着程熊蔺手里的汤勺喝了一口:“我也是。”程熊蔺是消化不良,常鸢是根本没吃。
程熊蔺看着常鸢突然凑到自己面前的头惊得僵住了,她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说出来都稀碎:“你……你能不能……自己拿别的汤勺?”
常鸢抬头看向她,一副自己被嫌弃的受伤表情。
程熊蔺挠了挠头,她很想抓住常鸢的肩膀,摇晃着跟她咆哮:我是弯的,弯的你懂吧,你注意点女女距离行不行!
常鸢见程熊蔺半天没说话,又低头喝了一口,甚至故意用舌头tiǎn了一下勺子,然后挑衅般地看回去。
程熊蔺:……
等到两人做到餐桌上相对喝汤的时候,常鸢又得寸进尺了。
“蔺蔺,我们是朋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睡二楼啊?沙发睡得很难受。”常鸢真诚地发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想突破就是要不断提出过分一点的要求。
“我可以睡地铺。”常鸢继续真诚地补充道。要想不被拒绝,适当地还要退回一点点。
程熊蔺看着常鸢一脸的纯洁,吓得差点扔了手里的汤匙。
难道在18岁那年当着父母的面出柜之后,她还要当着小常鸢的面再出柜一次?
上次被暴怒的程父打得半边脸的肿半个月没消下去,这次会不会把这个一心想当自己朋友的傻女人也给吓得情绪不稳,直接跑了?
程熊蔺有苦说不出,她简直想告饶了:“那个,我睡沙发行吗?”
她非常后悔自己的霸道,非要把一个好好的别墅做成一人间,这让她把这个热情过度的新朋友放在哪?
常鸢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摇了摇头:“那还是我睡沙发吧。”终究还是不死心,“蔺蔺,我不是你朋友吗?”
是朋友啊,可是我的房间只有我老婆能睡!
程熊蔺捧着碗狂喝汤,一声不吭地躲开常鸢的目光。
其实也是可以住的。
等她离开这里,她答应把这里租给常鸢的,那时候常鸢当然会睡那间房间,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
再说女生之间的友情不就是这样吗?没有要求同床共枕已经是放了自己一马了。
程熊蔺终究还是松动了,放下早就喝完的汤碗:“你只能睡地板。”
常鸢忙不迭地点头,生怕程熊蔺还会反复,站起来又问:“备用的被褥和床单在哪里,我去铺床。”
做助理都这么勤快吗?
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
***
叮咚一声,外面的门铃响了,常鸢完全不用程熊蔺迈步,自己放下手上正在铺陈的被褥就去开门。
“谁啊?”程熊蔺趁着常鸢终于离开自己房间的间隙,赶紧溜进浴室洗澡。
常鸢听见后面传来的浴室开关门的声音哭笑不得。她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程熊蔺避她避得这么急?
但免得过度刺激到她,常鸢开门拿了送来的东西,坐在一楼等她洗完澡。
程熊蔺跟做贼一样洗澡,哪里还敢泡澡,一边在花洒下淋浴,一边侧着腰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
程熊蔺潦草地洗完,穿上自己最保守的睡衣,到处找人,终于在一楼的沙发那里找到了睡着了的常鸢。
她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一直脚抵在沙发的窝陷处,头枕着一个抱枕,脸上的表情轻松。
分明睡得极好。
程熊蔺拿过一旁她昨夜盖过的空调被,搭在常鸢的下半身子处。
这个坏东西,害得她白白纠结了一晚上,结果还是在这里睡了。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抬脚轻轻踢了好几下常鸢露在空调被外的脚。
等她回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桌上还有一个装满东西的大袋子。
探过脑袋去看——
牙刷牙膏毛巾睡衣……什么都有。
最不可思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