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很快备好。冒着热气的浴桶中,容与懒洋洋地趴着,墨发湿漉漉地铺在水面上,脸庞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像一块可口的苹果。
楚琢定了定?神,撩起容与的长发,舀起一瓢水,浇在白皙如?玉的背上。
半个月不要钱似的用药,背上那些伤痕已经全好了,只剩下那个“奴”字,看着格外刺眼。
容与惬意道:“我是不是天底下唯一享受帝王级待遇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楚琢轻笑,“当孤是谁都会伺候的么?”
容与道:“旁人又要说我蛊惑君心。”
楚琢神色一冷:“你听谁说的闲话?”看来是得敲打敲打那些嘴碎的人。
“这还需要听么?”容与理所当然道,“一想便知了,齐王还没你对我这么好呢,我照样得了个祸水的名头。”
“他们算什么?”楚琢冷声道,“不过是将君王的昏庸无能推到你头上,你是平白受冤枉……”
“我不冤枉。”
青年突然转过身,水珠点缀的脸庞被雾气氤氲,眼中妖异不明思绪,唯有声音入耳清晰。
“以前蛊惑君心是污名,以后是真的想蛊惑您。”
70、祸水5祸国妖妃vs嗜血暴君
楚琢一怔,觉得脸上烧灼滚烫。
……某个地方更烫。
“咳咳!”他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连话都说不?利索,“怎,怎么突然用敬称?”
全天下对他用敬称都是天经地义,唯有容与说个“您”字,楚琢都觉得像在做梦。
不?,梦里容与都不会对他这么客气。无论何时,容与都是张扬放肆的。
容与仰头望他,语调懒懒的:“您不觉得这样更带感吗?”
那语气并没有多?恭敬,充斥着戏谑调笑。
带感,太带感了。
但再这么下去他就没法冷静了。
楚琢镇定道:“不?用拘礼,你……正常说话就行。”
容与突然这么知礼才是真的不?正常。
“孤不是齐王,与他不?一样。”楚琢道,“你不?用讨好孤,孤也会对你好的。”
青年在齐王身边一定吃了很多?苦,只有将君王侍奉好了,才能稍微少吃那么一点苦。这是青年在齐王宫里的生存之道。
所以方才那般引诱,也?是为了日后生存,又或是想要报恩,才想着取悦他吧?
楚琢为容与方才的举动找到合理解释。
说到底,他不?信容与爱他。
楚琢在雪中见到容与第一眼,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千娇百宠,悉心照料,一颗心完完全全系在他身上。可楚琢也记得,他们不过相识半月。
他爱对方,对方也爱他吗?
这概率太小了。青年之前盼着他来,是希望他铲除齐王,带他脱离苦海。他来了,将人救出齐王的火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所以对方感激他、依赖他、报答他……
但这都不是爱。
经历过虐待的人很难再对其他人交出爱与信任。青年曾在齐王手上受过那么严重的伤,短时间内敞开心扉可能吗?
不?可能的。
楚琢想慢慢治愈他的心伤,再日久生情,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