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味道包裹,她不知怎么就想起遥远的城市里,有一个小房子是自己的,窗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上个学期未写满的习题册,绿化极好的学校,风吹过,掀起万壑的松风。
很多次,从林间向她直直走过来的温如玉,带着那种很欠揍又明显带着欺负你的企图的神色,步步逼近,把轻得任性的奢侈背包往她脖子上一套,转身轻飘飘一句“走吧”,然后有点嫌弃地在前面走。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温柔叫她去家里了。
离开了松林的街道,在男生高大有压抑感的背后,松香却也一路绵延。
他最中意的男香的味道。
陈冰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
“可是……他什么时候,杀人了?”
女孩抓紧男人的衣襟,向上仰望,语气疑惑里夹着好奇,
“我们四岁起一起生活,如果说事情发生在五岁,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这种事的记忆?”
“宝宝果然不记得了。”
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岑颂嘴角一抹笑意十足苦涩,
“你被藏起来,被抹除记忆,被当做药物,日复日与危险人物相处,到今天已经十一年。”
“怎么会?!”
陈冰脱口而出,条件反射般反驳,
“干爸干妈对我很好的……”
“呵。那我问你,到今天为止,你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人物,平常消失的日子,又是在做何种事情。”
陈冰一下子愣住。
她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可几次提及,都不知怎的话题绕啊绕就会绕出十万八千里。
“可是干妈会给我做饭,干爸会给我剥橘子,都很悉心地照顾我……”
什么?
两个几乎全身上下都在血水里浸过的杀手,一个做饭?一个剥橘子?
尽管在看到女儿身上的那块“霜雪明”时就微微意外,但当听到刚才的话时,岑颂心底还是忍不住动容。
但毫无疑问,根据他昨晚连夜组织手下“请”来的实验室心理医生的陈诉,他所说的,也是字字为真。
“如果真正拿你当做家中份子,怎可能连这些都不透露?”
不知觉中,两人已走过好些段距离,和上次是不同型号的直升飞机,陈冰被轻柔放在座椅上,听着耳边有点凶的语气,安全带被妥帖系紧。
“乖,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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