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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潜移默化中,便形成了乖顺的习惯,反应过来时,已然浑浑噩噩度过了许多年。
鬼使神差的、景眠开口:“如果……我不喜欢任先生呢?”
景国振愣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荒谬问题,他皱眉,呵斥道:“任家儿子还入不了你的眼?你一向心高气傲,难道再给你找个天仙结婚?满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二十岁的人,说话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
这话明显沉而重,一度让车厢内温度降到了冰点。
景眠忽然想起,任先生,似乎也说过小孩儿这样的话。
如今看来,这已经算是不止一次听过。
李乔叹了口气,从副驾驶探出头,温柔笑了笑:“小眠,是不是任家那公子看起来太凶,把你吓到了?”
“别担心,任先生那种人,看起来就是面冷心热,等熟悉起来,自然会对你好的。”李乔说:“我们眠眠长得这么漂亮,像你母亲一样,得是眼光多高的人,才会不喜欢眠眠呢?”
提到‘母亲’时,果然,李乔看到后座那白皙漂亮的男生,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
……
景洛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梦乡里的自己,隐隐感觉到一丝异样。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哥哥的怀里。
而从他这个角度,却能瞥见景眠的瞳孔,像是无法控制般,被染了红意的水雾烬染,深谙不可触及的回忆被隐匿其中,震动、汹涌着。
景洛还从未见过哥哥这样脆弱、仿佛被生生揭开伤疤的模样。
而托抱着自己的手,正不易察觉地、隐隐颤抖。
景国振听到这话,似乎沉吟了一下,却没再开口。
“好。”
不知过了多久。
那温润艰涩的声音顿了数秒,才启唇:
“我会和任先生结婚的。”
翌日。
景眠坐着私家车回到学校门口,空气格外寒凉,透过袖子薄料与皮肤相贴,景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爷,披上这个吧。”
司机老陈从后座,拿过一个深色的大衣外套,让景眠穿上:“那天回家少爷放到后座,忘了拿回去,因为尺寸有点大,我还以为不是少爷你的,但这种款式有点年轻,又不像是老爷的……”
景眠一怔,看着那件熟悉的外套。
他这才想起,前日的跨服赛,任先生给自己披上的衣服,昨天心急,竟忘了还给男人。
景眠怕陈叔下一步真猜到任先生身上去,立刻伸手接过,面露尴尬:“谢谢陈叔…是我自己的。”
穿上后,原本不容置喙的冷涩寒意,也一点一点皆被驱赶在外。
景眠隐约嗅到一点熟悉的味道。
任先生与少年时期相比,变化甚多…不,几乎是天翻地覆,冷冽寡言的高大气场,是连常人都要绕道避开的大佬存在,令人无措又不知如何招架。
但唯独身上的味道……好像一丝未变。
让景眠能够隐约能够透过这点,窥见那些已然陈旧遥远的幼时记忆。
景眠恰巧第二节没课,本想回宿舍,但被同级学生部的同学拜托,午休前需要去大一新生教室开会,给学弟学妹们科普入学事项。
而景眠虽不在职位之中……纯是被拉去撑场面的。
毕竟第一次见新生时,在清一色精明干练的前辈之中,景眠这个前辈就显得异常温柔,自我介绍时,反而被起哄的学弟学妹逗得不知所措,漂亮又乖。
这是什么绝世宝贝啊?
底下小姑娘眸子都跟着亮了起来。
“眠眠是一块肉。”
旁边的大二同级生忍不住,附耳轻声道。
“这是什么话?”那人不解。
“人类是肉食动物。”他头头是道地分析:“垂涎漂亮猎物是天性,况且猎物又乖又软,还和你有礼貌,这谁扛得住?”
“眠眠大一入学那时候被学长惦记,学期中间又被同级系花追……”他抬抬下巴,道:“你看,这几个学弟学妹,眼神是不是有点眼熟?”
“操。”旁边人暗骂一声:“他们就不能内部消化吗?还惦记翘咱们墙角?”
“你下次少拉眠眠过来撑场不就得了。”
“这可不行,不能让这帮新生以为咱大二没有系草……”
会议结束后。
景眠的室友李栋和蒋臣在教室门口,旁边还站着本地的宋雨航,一起等景眠出来吃饭。
景眠抱着一摞资料表出来,歪过头,和他们说:“你们先去吧,我送完再去,可以回寝室订个外卖。”
“我们帮你带饭不就行了,眠眠,今天想吃什么?爸爸让阿姨今天不准手抖,给你多盛点肉。”李栋说。
景眠想了想,刚要说话,却忽然被一隻宽大的手扶住资料底部。
“景眠,我帮你拿。”
一个高个儿男生轻声道。
', ' ')('说话时,那人正好微微侧目,唇畔离景眠的耳廓不远。
景眠一怔,没反应过来时,怀里的一摞资料已经被提了过去:“导员办公室是吗?我正好没什么事,景眠,你先和学长们去吃饭吧。”
景眠神色微滞,刚要拒绝,却被宋雨航搂过了肩膀,不容置喙地带走,招了招手:“那就替眠眠麻烦学弟了。”
“学长,我上次加了你微信,其实是有奖学金的问题想谘询一下,不过你还没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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