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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星晚的注意力似乎没在烟花上。
“准备了很久。”男人唇边的雾气深而重,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漫天的焰火,也染上了丝不易察觉的低哑:“但真正做的时候,还是怕你会吓到。”
勉强在烟花的吸引下回过神,重新看向任先生说话的景眠,在那一刻,心臟近乎停滞。
瞳孔缓慢地缩紧。
因为男人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盖已经翻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漂亮的环戒。
在烟花光影交织的夜色下,里面那枚小小的戒指,闪着精致的光亮。
“眠眠。”
任先生说:“和我结婚吧。”
景眠彻底懵了。
远处的烟花绽放而落,从盛大到平息,最后一抹坠入海面,最后归于宁静。
明亮的夜空沉寂下来。
青年侧脸上耀眼的光芒逐渐褪去。
景眠咽了下喉结。
很久都没有拾回原本的呼吸,也让青年彻底醒了酒,他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心跳却没因此平复分毫。
怎、怎么就求婚了呢?!
任先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们可是隻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啊。
好吧……也不完全算陌生人,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只是,那段日子太过遥远和模糊,景眠潜意识里觉得,彼此变化这么大,那些相处都不算数的。
任先生开口时,景眠脑海中甚至涌现了无数种可能性,比如男人要提出下一次约会邀请,比如拥抱,甚至是亲吻
但自己即使设想出无数种可能性,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条,和结婚扯上关联。
然而任先生…竟和他求婚了?
原来今晚的一切,荧光海,漫天烟花,甚至身下不起眼的礁石,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景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无法抑製地砰砰作响。
他想,太快了。
坐火箭都没这速度。
而且快的离谱,是近乎疯狂的那种速度,怪不得任先生说怕吓到他,景眠那时还没理解其中的意思。
毕竟两人长大后重逢,迄今为止,仅有两次点到为止的见面。连手都没牵过,也没表现出任何情侣应该做的行为和相处模式。
“……”
太疯了。
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没想到任先生看上去冷冽禁欲,却人狠话不多,直接让景眠大脑宕机。
青年在这一瞬间恍然,没联系的这几天,似乎就是任先生在准备求婚的时间。
理智分析,
做到这种地步,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仅见过两次面的人。
更别说,谁会和一个近似于陌生人结婚呢?
那么任先生就是为了响应家族定下的婚约,而准备这场盛大的求婚?
这个说法讲的通,但景眠心里暗忖,男人也未免响应的……太隆重、太积极了点。
景眠暗暗咽了下口水。
任先生疯了吗?
不,景眠想。
如果有答应的人,那才算是疯了。
翌日。
景眠回了学校。
在宿舍睡了一夜醒来,直到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驱散了深夜与黎明,并爬上景眠的被褥,青年才堪堪醒来。
景眠坐起身,
盯着被子上的条纹发了会儿呆。
他翻身下床,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挤牙膏,刷牙漱口后,又用清水洗了把脸。
下一秒,景眠似乎察觉了什么。
他抬手,看着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枚折射出淡淡光芒的环戒。
直到现在。
依旧没有真实感。
环戒的下缘因为青年洗脸的动作,不经意间沾了水,水滴正缓缓淌下。
景眠愣了下,他摘下戒指,转身抽了两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
所以。
他被求婚了。
他还答应了。
甚至还约好了今天上午去领证。
……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景眠脑海中卷起疯狂呼啸的风暴。
可能是因为那个恰巧的时机,或是与任先生的对视,或是那片海和烟花,顺着那样的气氛,稀里糊涂就被对方戴上了戒指。
就连当事人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太真实。
对于从小循规蹈矩惯了的景眠来说,造成了属实不小的震撼衝击,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
他想,如果没有这枚戒指,景眠都不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景眠洗漱完毕,又躺回床上。
他天马行空地想,领证都需要什么来着?
青年很快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仅需要两样,身份证就在他书包里,户口本的话…还必
', ' ')('须回家拿一趟。
现在并非周末,景国振和李乔很大概率不在家,景洛幼儿园放假,现在家里,可能只有景洛和保姆阿姨。
……正是去取户口本的好时机。
景眠想到这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穿好衣服,离开学校,拦了辆的士,直奔家门。
在景洛的追问下,景眠第一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要拿户口本去学校交保险。
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景洛,成功被景眠骗到。
他和过来接自己的任先生,前往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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