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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抬眸,发现说话的是个面生的男人,对方很漂亮,大概二十多岁,眼尾有颗泪痣。
只是神色含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景眠怔了下,点点头:“能喝的。”
“景眠,别理他,你不喝也行。”宣城探过身,指向递来酒的漂亮男人,无奈道:“他是ole,名字是岑弦,签挺久了,之前出了国,这几天刚回归。”
景眠心中微诧。
没记错的话,ole,因为词义是泪痣,所以景眠的印象颇深,难道不是那个战绩榜常年排行前十的玩家?
竟然也签了!?
这个俱乐部,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藏龙卧虎。
但景眠还是接过酒杯,乖乖地喝光了。
喝完唇色愈深,但明显有些懵。
酒精度数似乎比想象的要高。
“……”他俩忽然有种欺负了人家小孩儿的负罪感。
岑弦说:“酒量这么好。”
他问:“再喝一杯?”
景眠咽了下口水,有着残余的淡涩酒味,他摇摇头,说:“宿舍没人回来,喝醉了的话没人能接我,不能喝醉。”
宣城轻咳了一声,被可爱到了。
他这是签了个怎样乖的队员?
“一看就没女朋友。”
岑弦不以为意:“我可以送你回去,大胆喝吧。”
宣城:“……”您住嘴吧。
景眠明显没有同意这个提议,没去喝第二杯。
而长桌的那头,几个队友明显已经进行到了第二轮,热闹异常,有人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甚至还有把盘子挪到一边,空出地方掰手腕的。
忽然,景眠感觉衣兜传来一丝震动。
他一摸,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有未查看的新消息。
景眠垂下眸,睫毛柔软纤长,他无声地打开,迷迷糊糊,额头枕着桌子边沿:
【你在哪儿?】
短短的几个字。
——是任星晚。
景眠愣了几秒,他好像缓慢打字:[嗯。]
过了会儿,似乎察觉到不对,他又输入:[我在喝酒。]
对面似乎沉默了十多秒。
不久,下一条消息叮咚发来:
【地址发过来。】
景眠放下手机。
刚刚发送了自己的实时位置,再抬头回到聚会时,却留意到大家似乎在看向自己。
景眠:“?”
有性格外向大胆的队员,率先探过头,八卦道:“眠眠,这个时间发消息,是你女朋友吗?”
其实答案不外乎也就那几个,景眠长得好看,有恋人也无可厚非,但在大家都以为景眠会说是女朋友,或者是家人,再就是室友的时候……
谁知,景眠眸光停顿了下,在众人的目光下,声音温润,回答:
“我哥哥。”
……
景眠用菜叶给自己卷了一块烤肉,又放了些米粒,送入口中,安静地一点点吃掉。
吃完饭团的景眠,默默趴在桌沿上,柔软的发梢垂下,一言不合加入了聚会上的沉睡一员。
……
景眠是被手心内的震动声振醒的。
他支撑起身,感觉有些头昏脑胀,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了一件外套,抵御了外界略凉的冷意。
身边的队友们已经倒了一片,只剩下几个酒量极好的前辈,声音隐隐传来,似乎在谈论下个赛季的对战和装备,滔滔不绝。
景眠眨了眨眼睛,在两方抉择下,还是下意识先接了手中响动的电话。
听筒很快传来男人平静的声线:“还能走路吗?”
景眠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先生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但景眠下意识回答:“…可以。”
于是下一秒,他听到:“我是任先生。”
“来接你回家。”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后,景眠坐起身,盯着屏幕上的号码,酒在瞬间清醒了一点。
也就是说,任星晚就在外面?
这怎么可能?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景眠腾地站起身,感觉有些腿软,那种头重脚轻且四肢软绵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主人意识被迫清醒而消散。
“啊眠眠,你醒了?”
不远处还在对喝的队友注意到醒过来的新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讚叹道:“别看新人小,比咱们都能喝。”
景眠一转头,发现连宣城都睡着了,脸颊被压出了印。
“……”青年暗暗惊叹,这是何等可怕的酒量,把自家队长都喝倒了。
“眠眠,你要走吗?”其中一个资历老些的队员没再扯腔,站起身,担心地问景眠:“还是睡在俱乐部吧,那里有床和休息室,暖和还安全,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回去?”
景眠摇摇头,道:“有车,不用担
', ' ')('心。”
那人又问:“没关系吗?那有人接你吗?”
“有。”
景眠低声回答,他拿起衣服,抬起袖子穿好,下意识戴上了口罩,便起身离开餐厅。
来到餐厅外。
天色黑寂而漫长,笼罩于整片闪烁繁华的街区,虽然夜色已深,但来往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
景眠停住脚步,左看看右看看。
发现任先生并没有出现,连那天见过男人的车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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