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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把持着政权数年的太皇太后将自己的宫殿修缮得奢靡至极。凃悉自出勤政殿不久,座驾就步进了太皇太后宫殿的范围内。
两侧种着时下应季开放的鲜花,都要比御花园的漂亮,不少宫女太监要花上一天才能将殿宇周围的杂叶败枝修理整齐。
凃悉坐在坐椅之上,脸让金辇的阴影挡去一半,表情让人看不真切,身边的宫女太监一应换过一批,他们猜不准主子的心思,个个噤声低头。
通传太监的声音尖细,来回几遍声音便传遍了殿宇。太皇太后神色不明地从床榻上坐起,吩咐宫女按份例准备吃食。
太皇太后的头上还没冒出多少银发,但握着权力的人总希望自己能活的久些。对着铜镜,宫女熟练地将白发藏于乌发之下,藏不住的部分用沉甸甸的发冠与发饰遮掩住。
半个时辰堪堪过去,太皇太后的梳妆才完毕,步履缓缓到正殿。见了凃悉,开口便是一句:“皇帝回来了。”
凃悉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下人也不敢有什么其他想法——即陛下不是只是病了吗?从何处回来呢?
四下寂静,不一会儿才被传菜宫女们的脚步声和器皿碰撞声打破安静。
太皇太后瞧着凃悉没有动筷,眼神示意下人为自己布菜,先凃悉一步吃了起来。
凃悉不是想要太皇太后先在他前面试毒,而是这菜一上来,他花了积分检测的结果还是显示这些菜与他宫里的一致,甚至与这皇宫内的菜一致——都盛着毒死先帝的药。
可是太皇太后在他面前,没有丝毫动容地咽下。
凃悉不禁想,难道这妇人都到了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地步了?
太皇太后看着凃悉,道:“皇帝,哀家的住所大得很,你不进食,待会儿怎么走的出去呢?哀家把玉玺都还了,皇帝却连哀家宫里的菜都不吃口吗?”
凃悉品了其中意义,亲自夹了藕片吃下,这才得了太皇太后赏他的一个笑脸。
他还未站稳脚跟,此时不宜跟对方兵戎相见。
午后,凃悉派去摄政王府邸的太医来勤政殿回话。这是由着摄政王上贴,报病告假,皇帝自然是要重视些的。
太医勤勤恳恳地回禀道:“五内郁结,肝火旺盛、加之王爷前不久赶回京城时受伤,伤口虽愈合妥当,未有后遗之症,但损伤的气血亏虚,一火一虚凝在凡身肉体之间,这才一病难起。好在王爷是征战沙场的习武之人,陛下御赐的补药一进补,再休养三五日,王爷即能康健站在朝堂之中。”
凃悉刚经历不久那人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状态,知道太医是被吩咐过的,当下也懒得问懒得关心,挥挥手就让太医下去了。
比起主角,他现在更要紧的是解毒安蛊,奈何在昨夜宿下的殿宇附近怎么也蹲守不到那位张太医,对方神志不常,问了人也不知他在哪。凃悉又只得把这件事也推推后。
查盐税、收皇权也迫在眉睫,凃悉没有多少亲信,便指派苏呈替他巡访一趟。
写贴、布置、整理思路,白天登时换成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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