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了握手寒暄的礼仪,芳卿开口道:
“芳草的芳,卿的卿”
“春生”小警察回复
芳卿挑眉问:“啥?”
“春生,春天的春,生长的生,春生!”
“什么春生?你姓什么?”芳卿可没想问他昵称或者小名
“姓春啊!”
芳卿肺腑:娘啊,天下之大,真是姓什么的都有,又是自己寡闻了。
“好,春生,谢谢你,回聊!”
芳卿转头,没有再理会身后的春生,心里只是理论上认为:那人应该会马上离开吧!
芳卿又拨通何叔的电话,不出所料堵车呢,何叔说他已经将车就近先停了,自己正往夜来边赶,估计差不多五分钟就能过来。
芳卿说了自己要进去的包厢号,再次约定:
她进去后会先了解清楚里面的情况,没有问题的话,她会尽快出来,如果从现在起,二十分钟后,何叔在门口还见不到她,估计就有麻烦,就请他直接进去。
*
我们让时间倒退回去,来到傍晚时分的夜来门口,来看下夏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想到可能会有酒水应酬,但夏末还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反正现在代驾也方便,实在不行车子扔着,打车也可以。
为了避免拥堵,夏末是特地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会,提前赶到酒吧的。
经由专人引导,夏末才七拐八扭地找到了里侧的贵宾包厢。
推门,一进包厢的刹那,夏末就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烟味酒气肯定是弥漫的,但就是感觉里面好像还有别的哪个地方不太对头。
一屋的男男女女,人倒是不少,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开场的步调,倒像是早已经酒过多巡的架势,横七竖八的、四处凌乱的居多。
在门口观察了半天,夏末开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直到昨天联系过的助理走过来,夏末才确定进对了门,跟着来人往里面走。
包厢够大,夏末边走,边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景象。
环形沙发上,坐没坐样地或靠着或躺着六七个男人,从外形看,倒是比较统一,多是大腹便便的体态,一身身看似价格不菲的行头,即使在灯光幽暗处,也能有效标榜出,他们就是所谓都市里的成功人士。
桌上几乎堆满了空瓶子,每个男人身边都标配了一位瘦腰肥臀、前凸后翘的异性。
那些顶着一张张白灿灿锥子脸的美女们,抽烟的、猛灌不要钱洋酒的、和身边人交流感情的、占着麦不肯松手的,千奇百怪的动作与表情,看在夏末眼里,不过嘴巴一张一合,眼睛一闭一睁而已。
跟着领路人到了另一侧的“l形”沙发边。
夏末自一进门时,脸上就挂起了标志性的笑容,此刻她将视线望向沙发正中,表情紧接着更灿烂了几分,因为那中间所坐的人,就是她此行的目标人物,是标准的甲方大佬爸爸。
芳卿酝酿足了感情,正要开口叫“爹”,忽然:“夏末?是你吗?”有人提前问询着喊出了她的名字。
夏末追着声音,看到在金主爸爸右侧,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她认识的人,那人有过几面之缘,正是市场部的廖不凡。
夏末一看有“故人”在,随即改变战略,用夸张到不行的表情,配以嗲到家的语调,惊叹世界太小,泡吧也能遇到贵人。
此举不出所料,成功吸引了面前沙发上的众人,当然也包括夏末的甲方爸爸,夏末索性挤掉廖不凡和甲方爸爸中间的人,一屁股坐在了二人的中间。
廖不凡既然已经混迹在了那组沙发圈里,彼此的交情肯定比夏末和他们多很多。
有了廖不凡廖总的参与引荐,推波助澜,并排坐着的三方成功“建交”,“会晤”的过程也看似很顺利。
只是在多方友好沟通期间,夏末手中的酒从未见间断过,都被迫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进了肚里。
夏末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卫市,土生土长的原生态市民,自小接触开放文化的机会很多,所以酒量不是经过千锤百炼,那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水准。
可今晚的夏末,也许是心中有事,亦或是还未进入状态,完全没有发挥出一流的水平来,仅仅经过半小时的“酒精”考验,夏末完全就失掉了开始时的精神劲,已经有些昏昏沉的态势了。
不知是类似场合见多了,还是夏末敏锐的第六感作祟,当她再次抬头打量金主爹和廖不凡时,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张张笑着看向她的脸,如一面面鬼魅的假面,包藏在面具下的真实“祸心”,暗揣于怀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随着头颅的越来越重,夏末猛一下回过神来,调动身体所有神经,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努力稳住自己的神态,拨了一通电话出去,也就是芳卿接到的那一通。
之所以选择打给芳卿,夏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早在先前,夏末暗地里就分析过芳卿,这个面试时曾坐在她身边的人,因为当时面试的座次里,旁边整个一排的座位就只做了芳卿一个人,从而成功吸引了夏末当时的注意。
后来都被录用进入实习阶段,还凑巧分到了一个组,夏末才知道,当时的市场部开始是没有招收新人的名额计划的,更不用说是芳卿的那个岗位了。
可是就在面试的前三天,市场部才临时追加了一个岗位需求,就是芳卿现在所呆的位置。
这些事情,都是夏末通过本部门的学姐们那里知道的,要知道,公关部可谓卧虎藏龙,有人或许能手眼通天也不奇怪,所以,夏末还是很相信上述说法的。
也就是说,芳卿的背景绝对不只是如表面般单纯,这也就是为什么夏末会选择打电话给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