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不再寒冷,但总不好赤着一只脚满屋跑吧!
何遇给自己找出另一双拖鞋换上,手里拎起芳卿的犯罪证据,一摇三摆地来到芳卿门前。
此时的芳卿,正抱着胸蜷缩在床上。
刚才的那一摔,自己小腿骨碰到了床框侧板,胸部的最柔软处,正好撞在了何遇的的骨头上,此刻的痛苦犹如钻心。
芳卿不忘打趣:真是自己的东西,货真价实,疼也是一点不含糊啊。
与何遇房间不同,芳卿的窗户上拉起了双层的窗帘,其中一层还带有遮光效果。
所以,现在窗外的月光,半点都没有渗透进来,房间内近乎没有一丝亮光。
芳卿只顾着蒙头哼哼,连何遇进来了,都一点也没发现。
当何遇悄悄拧开床头灯时,芳卿才猛掀开被子,露出头来。
她看到何遇手里正拎着自己的一只粉色拖鞋,神秘兮兮地冲着她笑,那眼角怎么端详,都带着一股老狐狸般的狡黠。
芳卿装作无事问:“阿遇,你怎么了?半夜有事吗?”
何遇眯眯眼,没有任何别的多余动作,他答到:“没什么事,只是刚才起夜,发现我床边多了一只拖鞋,过来问问,是不是你的?”
何遇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东西。
芳卿彻底蒙圈,低头看床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哪!自己床边是有两只拖鞋,但那两只鞋也并不是一双,有一只是何遇的,自己的另一只拖鞋不是正被何遇拎在手上的嘛。
芳卿马上捋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想着:
不好,肯定是刚才滑倒,爬起来时一着急,没注意,穿错鞋子了。
芳卿强作镇定,脸色淡淡地说:“是我的鞋子没错,只是我睡觉前好好的放在了我的床边,怎么会跑到你那边去呢?”
芳卿看似讲了很多,其实全是废话,一句也没说到正点上,还不忘把皮球踢回去。
“阿遇,不会是……?”芳卿复问道
“不会是什么?”何遇挑起修长的眉
“不会是……?哎呀,你先答应我,我说的不好听,你可别生气哈!”芳卿继续卖关子,故意吊着何遇的胃口。
何遇脸色阴晴未变,轻抽了一下眼角,略微向前递了递他那有型的下颌:
“好,你说吧,我答应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芳卿吃了定心丸,这时才不紧不慢地从被窝里坐起来,但胸前还是隐隐作痛,所以,她还是维持着双手环抱胸口的动作。
何遇一看芳卿这个防御架势的动作,心里暗自好笑道:
我就这样招人怕吗?平时感觉她不是这样的啊,今晚这是怎么了?
“阿遇啊,会不会是你晚上梦游,自己不知道,过来拿了我的拖鞋过去呢?”芳卿像阐述事实一样,有理有据地解释着。
何遇一听这话,登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如此颠倒黑白,他心想:他该是多么有病啊,半夜三更跑到女生房间里拿东西,还是拿了一只拖鞋回来?
看来,根本就不能和女生讲道理,她们都是感性大于理性的种群。
何遇扔掉手里的鞋子,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容,却让芳卿感觉脖间凉飕飕的,不自觉地幻想:下一秒,何遇会不会就有可能跳上床来,生生地掐死自己也说不定。
“亲爱的芳卿女士,你要是觊觎我的俊朗之姿,大可光明正大地过来欣赏,毕竟这才是正常人心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何遇没羞没臊地说着,听的芳卿都要替他脸红了,抖动着嘴角,差点说出:真不要脸来!
何遇看着芳卿隐忍的样子,脸上笑容越发浓烈:“怎么,有不同意见吗?”
芳卿赶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没有就对了,那最好,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何遇这只老狐狸越说越来劲
“再说了,你是我的卿卿宝贝儿,要来看我,难道我还拿乔,不给你看不成。”何遇说着,拖掉脚上鞋了,一晃身子踏上了床沿,瞬间倾身来到了芳卿眼前。
只见何遇两腿分跪在芳卿身体两侧,两只手支撑着床头,真是教科书版的“壁咚”架势,只是这个“壁”要换成“床头板”。
何遇很满意现在芳卿受惊后“乖巧”的动作,看到近在咫尺的宝贝儿的脸,想想窗外的清风朗月,如此之美景良辰,何遇忽然坏笑一下,有些不安分起来。
何遇上半身就势渐渐向下压,一点点地逼近可人的脸,就在马上要盖住芳卿身体时,芳卿却泥鳅般地“跐溜”一下,向下一缩,钻进了被窝。
何遇扑了个空,头还差点撞到床头板上。
被子里的芳卿,只知道蒙着头傻乐,却不晓得这一连番的“欲拒还迎”的动作,正将何遇的兴致调动的越来越浓烈。
从来不知畏惧、失败为何物的何总,怎会轻易向一条“小泥鳅”低头。
何遇用跪着的双膝悄悄后退下行,两腿逐渐收紧,固定住了芳卿的腿部,让她动弹不得。
被子里的芳卿直到现在,好像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准备逃脱,腿部却怎么也晃不动,整个身体像被定在了床板上一般。
真是: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遭打头风!
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下一秒,何遇的整个身体就完完全全地从高空中欺压下来。
虽然不是全部重量都趴在芳卿身上,何遇依然是双手撑体,保持着“床咚”的姿势。
但那巨大体量所带来的压迫感,以及面面相觑时鼻息间的呼吸交缠,都让芳卿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极为的不淡定。
此刻,何遇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在芳卿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仿若自带灵魂一般,夹带着十万伏特的电流,由芳卿耳蜗出发,一路向下蹿行,游走到胸部时,又连带刺激到了痛觉神经。
芳卿忍不住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音,不同于以往言语时的发声,而是带着浓重的鼻音,通过神奇的鼻腔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