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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带“朕”,也没说“不可能。”
贺元却早已预料,她忍不住笑:“你说,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
阮七转身伏在贺元身上,他调笑,“我欢喜的人呀 。”
她貌美受宠,高高在上,宫里谁不欢喜她。
她似这座冷冰冰宫城的宝珠子,更是他自记事就见过的。
阮七低头亲着贺元的眼,“最好的东西。”
他早早晓得,这宝珠子也只得外表鲜亮,内里却是跋扈骄纵的草包。
可谁能想,在这个王朝主宰者的心中,那是一颗怎么也去不掉的心口痣。
贺元笑得花枝乱颤:“哦,我是晓得了。”
她欺他辱他,看他一眼,仿佛就似了泥泞。却就那一点点施舍给他、随之打破的希望让他记在了骨子里。
哪怕他出了冷宫,不再卑贱,哪怕他穿了龙袍坐了高位,他却久久不能忘怀。
贺元方才还狼狈不堪,此时却对着上位的阮七嘲弄,戳穿那隐秘,“你不再是冷宫的贱种,一朝夺得高位,不睡睡最好的东西怎么甘心。”
是了,就是如此。
阮七咬了口她的唇,“你瞧,你不傻。”
更别说,他还恨着她。
幼年的欺辱与那让他知了人事、魂牵梦萦的假山洞里一厢绮梦交缠相伴,是他深宫中做得最多的梦。
贺元得意极了,扭头不让他亲,却伸了手为阮七解他的里衣。
“来,拿你最好的东西。”
阮七发了疯,也不晓得是多少次。
身下满是抓痕咬印的玉体,他盼了多年才吞进嘴里,怎么能忍住。
贺元哭得不行,拍打他,嗓子沙哑,“你是要我死吗。”
阮七才终于得以停下,他抱着她,又狗似的不停蹭亲。
“你这样的身子,哪能缺得了人。”他啃咬一口。
贺元疲倦不已,听此拍他一巴掌,就要睡,阮七偏兴致勃勃,又与她讲起乐安。
“你要对付乐安,那得拿准她的命脉。”阮七把玩着贺元的青丝,慢吞吞道。
贺元听得迷糊,让他快些说。
阮七不以为意道:“你不晓得她,素日虽老想着玩弄貌美面首,可心底是紧着她那既貌不出众又行事平庸的驸马。”
“朕这次可是光明正大将驸马一家入了狱。”说此,阮七特特看向贺元。
这些二三流世家,从根子都腐烂到底,无非就是死快点还是死慢点。
而乐安那驸马一家正因贺元,死得快些罢了。
贺元嫌他啰嗦。
阮七偏还是不紧不慢道:“你说,爱他至深的乐安,是要选择求朕救驸马,还是大义灭亲。”
乐安求阮七,自是得放弃她那长公主的权利。
权势与爱人只得其一,无论选择何处都能让乐安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贺元满意起来,“都说我歹毒,可乐安才是顶坏的人。”
阮七定定看她,问道:“你说,乐安要选谁呢。”
贺元想了想,“驸马吧。”
阮七亲她一口:“你这个傻子。”
贺元睁大眼,“她既然爱他,岂会不救,何况还有韵儿。”
说此,贺元沉默了,想着乖巧羞涩的韵儿,倒升起几番不忍来。
又想乐安的所作所为,她咬了咬唇:“她活该,她若是求你,可别忘撤了她的封号。”
封号就如针刺入了贺元的心口,怎么也无法忘怀。
她没有的,凭什么乐安有,贺元难受起来。
阮七突然道:“表姐,你是有封号的。”
这一声出口,贺元惊起,质疑看着阮七,“怎么会,舅舅可是。”
阮七笑:“你再这般好好对我几日,我就告诉你,你的封号。”
贺元变了脸,她不满看着阮七:“先前说好了,只此一次,你怎么贪得无厌,再说,我要的可是舅舅给的封号,而不是你给!”
阮七当即缠着她撒娇,“你用了就不要我,哪有这样的好事。”
贺元懒得理睬 。
他才又说:“那封号圣旨上,是父皇的印记。”
“既是有旨,为何不赐予我,在哪,我要看。”贺元急不可耐。
阮七抱着她,“我说了,你再疼疼我。”
贺元羞怒不行,一巴掌打他,“就晓得你是诓人。”
侧头就闭眼装睡,谁想倒是真的睡着。醒时,阮七正在旁睁着眼看她。
登基三年,阮七头回赖掉了早朝,他自己作懒作怪,还要怨是贺元缠人,他说完就掀起被褥不管不顾就要了贺元一回。
闹过好阵。
刘安才轻悄悄进了殿,他犹豫着,最终还是问出声,“圣上,可要拿了药来。”阮七这些年后宫幸妃,多是一碗避子汤下去。
何况如今贺元,两人这不明不白的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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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七听此,顿了顿,他摇头。
贺元听到了,她以为阮七是要拿药,急得不行,“我可不喝,我,我得要个孩子。”
她的心思早在他们意乱情迷时就起了。贺元才不去想,要与阮七今后是个什么关系,无非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可她当真想有孕,无论,父亲是谁。
难道不能独个儿带大不成!
她急躁不已,“你要敢给我喂,今后就别想了。”
阮七哭笑不得,劝她:“我这是让刘安滚蛋呢。”
他摸着她的肚子,轻道:“你要想有我的孩子,我高兴不已。”
贺元心中暗骂了句自作多情。
阮七就要缠她再来一回,贺元忍无可忍:“你疯了不成”阮七却理直气壮:“是表姐方才说今后可想。”
贺元嗤的一声,眼勾扫他,道:“你昨日不是说不晓得,不是说就好一回。”
他这般如刚开了浑急不可耐的模样,惹得她嘲弄。
阮七的眼立时就可怜起来。
贺元手指一点他,笑,“你既还想,那你得守我的规矩。”
她松开手,阮七立时就抓着她,求她说。
“你要进我的榻,那后宫你可不得再去。”贺元朝下瞥去,似是嫌恶素日碰过他人。
阮七轻轻掐着她,甜言蜜语,“碰了你,我哪还睡得下别人。”
贺元不理,又说:“在外,你可不得在向昨日这般对我。”
阮七讨好道:“我哪敢,今后就听我的郡主殿下。”
贺元掰着手指头,正待继续。
阮七朝她耳边吹口气,“殿下,你还想换些什么。”
贺元的脸僵了。
阮七笑:“我帮你说,今后无论宫里宫外,你都如以往那般,受人追捧,肆意妄为,骄纵跋扈。殿下,你可是想这般。”
贺元复了常态,她斜眼看他,讽道:“自然,难不成你阮七以为我与你欢好,是欢喜你。”
这本就是一场交换。
阮七却撒娇:“表姐你早该如此,郡主府里做什么欲拒还迎,倒成了我要迫你、不得不从的贞洁模样,没得倒胃口。”
“是呢,你看,我终于明白了。”贺元自嘲道。
她终于明白,她能靠的只有阮七,只要让他睡,她就能得活得如以往,多简单。
贺元心里泛着恶心,为她自己。
冬至眨眼就到,因是亚岁,各宫都忙碌不已。
贺元懒懒散散窝在摇椅,看殿里人忙活。
节与不节,倒与她没甚关系,只要拖得住阮七,这就好。
阮七夙愿终于得逞,又发了疯,不过一日未见,就半夜三更偷溜进殿,按着她发情。
她思此,又气又恼。
太皇太后从佛室一出,看她自个咬牙切齿发了神,笑出声来,嗔了声懒骨头。
贺元忙正身坐好,自前日从承金殿里出来,贺元就有些不敢见太皇太后。
一夜未归,哪有能不明白的事。
就如在宫里,也传了个遍。
贺元是半点不放在心上,这宫里做主的是阮七,可不是碎嘴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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