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凯在寒风嗷嗷直叫,帮我叫救护车啊
外面哄堂大笑,林柯和林秉然上楼,在二楼阳台往下张望,楼下还在拍韩旭的惨样,沈风说感觉不是很痛,让韩旭再演绎的真一点,化妆师拿着小喷壶往他额头喷汗珠。
林柯二楼哈哈大笑,回头林秉然也在笑,右手还夹着烟,烟蒂烧出了一截白色的烟灰,看起来要灭了。
林柯想到什么,突然说:你抽烟的姿势不好看。
林秉然抬眉,闻声凑近了,捏着烟摆了好几个姿势,怎么好看点?
林柯接过林秉然手里的烟,上手发现也有点别扭,好久没抽了。
林秉然抱肘看着她,目光淡淡的,试试?
因为人物两个人都是几乎素颜的自然妆容,林柯涂着裸色唇膏,嘴巴张合露出点比烟头还白的牙,唇包住烟头,她吸了一口,然后呛咳出声。
咳,咳咳,林柯摆摆手,好呛。
林秉然就着林柯的手抽了一口烟,然后温吞吞的吐出白烟,还说我呢。
切,林柯撑开林秉然,我再试试。
林柯又吸了一口,这下好多了,第三口就已经能过肺了。
林柯得意地笑,循着记忆摆了几个装酷的姿势,眉尾一抬是风尘感,压低就是落拓。
林秉然跃跃欲试,学得很像模像样,比林柯还要有两丝风韵。
两个人像初尝禁果的中学生,换身校服就能去教学楼的犄角旮旯扮演偷偷抽烟的学生,对着一根烟你一口,我一口。
林柯把剩下的一截烟送到林秉然唇边,林秉然侧头衔住,微嗦脸颊,忽明忽暗的烟蒂顿时猩红如血,爆出火光,烧了好长一截灰色烟灰。
嘿,林柯突然叫,抽开手,你抽的太多了。
是太多了,林秉然咳嗽起来,掖掖鼻子咳得颧骨微红,雾团散开,林秉然被尼古丁熏得醉陶陶的,哎呀。
相处这么久了,好像还在热恋期似的,林柯看着她,心脏duangduang直响,怎么样?
还好,林秉然脸上的红晕更甚,熏着你了?
林柯:这点尼古丁算什么。
说完看了看楼下,韩旭栽在沈风手里,就算是负责笑点也要拿出够硬的演技,估计还要折腾会。
林柯挨近林秉然,小声说:我想接吻。
林秉然往后仰了仰,胸腔因为笑鼓动了一下,她的目光漫不经心逡巡在林柯唇周,明明也想,还要拿腔拿调,语调含笑,不好吧?
越是大庭广众,越是紧张刺激,林柯的信息素躁动,她把烟蒂狠狠碾进置景摆放的烟灰缸里,一同用力的重重吻住林秉然。
林秉然接吻时很沉浸,吻的认真,也看得出很舒服,而且技巧日益见长,就是omega的体力是天然的弱势,亲着亲着,她和林柯都变得软塌塌的,像溶化再融合的两颗糖,软塌塌但又紧紧粘黏无法分开。
入春了,天气没有春节刚过那会的寒意,是暖和了不少,就是容易春困,街边的猫春困白天打盹,鸟儿鸣鸣,绿芽抽丝,林柯失神一瞬,被林秉然捏紧下颌,专心点。
此刻她们藏在窗棱后,从楼下的视角,肯定能看见林秉然涌动的肩和覆在脑后的手,隐隐有种偷腥的刺激感,林柯在信息素失控前叫停。
不亲了林柯说。
林秉然有些意犹未尽,卷舌舔走林柯嘴角的濡湿:嗯。
两个人抱着安静的站了一会。
林秉然突然说:是不是要放饭了?
林柯:
接下来的几天拍摄接昨天的戏。荀真带苏素上楼,她习惯性忽略楼下的哀嚎,但对苏素的冷静有些好奇。
转念一想可能苏素的追逐者更多,她走遍大江南北,白皮黑肤,豪情壮志的男儿想必见过不少,是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荀真抽开抽屉,摸到小方块拿在眼底才发觉不对,这个是苏素给她当样本的磁带,之前那个,她记得
忘记收在哪里了,你随便坐,我找找,荀真说,说完意识到苏素看不见,她转头,我帮你拿
苏素的盲人杖在地上轻点,遇见阻碍物,她轻轻试探了两下,最后安稳坐上了荀真的床脚,什么?
没。荀真合住嘴,返身在桌上上翻来覆去的找,磁带大半个月前就到,她说不清是私心还是其他,总之就是忘了塞去哪了,找到她耳颈微红。
苏素像只小狗,懵懂的侧头,问:怎么了?
盲人的眼也有重量吗?压得耳颈沉重酥麻,荀真慌乱的拂倒一桌子物什。
既然苏素站起来,那我先回去吧。
荀真一愣,行。
下了楼,苏素要用电话。
喂,潇哥,收到了吗?
荀真用鸡毛掸子轻扫货架,从林立的货物间隙里观察苏素,眼神轻的像一缕烟。
苏素蹙眉又抿唇,长指缠着电话线,指尖用力到发白。
看来电话的那头不是个好消息,荀真适时出现,询问怎么了?
苏素摇头,失落的说,我回去了。
片场的日子如流水,从指尖溜走都没感觉,四月的时候厚棉袄已经脱下了,韩旭和林柯今天有对手戏,晚上是场重头戏,大家都在准备拍这场大夜。
成凯从上次之后又来骚扰过几次荀真,荀真对他非打即骂,传得周围人都知道了,苏素和荀真混熟了,她又来了一次,也是要磁带,荀真说没找到,其实前几天晚上就在枕头底下发现了。
苏素:那你能把之前那个还我吗?
荀真:还你,你要寄走?
苏素说:是
荀真去把磁带拿下来,问:前拿到了吗?
苏素摇头:声音已经不值钱了。
荀真看着她,把手提到半空,给你。
苏素小心翼翼的捧住荀真的手,拿走上面的磁带,掌心一空,那种依托失重,连心里也空了一团。
还有其他的吗?荀真问。
苏素侧头,嗯?
磁带,我好奇想听听。荀真说。
于是苏素第二天带了许多了,全是录满的,陪着荀真一起听,直到深夜。
苏素没有留宿的理由,夜色里也要回自己的出租屋。
夜露寒凉,荀真站在门口,拢紧毛衣外套,声音很轻:天黑了。
苏素:我本来也看不见。
荀真拉下卷闸门,我送你。
苏素沉默,卷闸门的声音在黑夜里刺耳而突兀。
不用了!苏素的声音有一丝尖利,她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