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你这样更像被……了。
在他身旁的罗画月手中多了支小臂长的铁笔*,胳膊上脸上也有不少伤痕,但至少人是支棱着的。她已经比第一个副本时勇敢了不少,一抹脸上的汗,说:
“我俩隔壁,我听到了,应该大家都一样,需要和自己室友打一架,起码撑过这15分钟。他太菜了,就这点事还发动了技能。”
张海洋立刻反驳,指着她那支铁笔:“你不也发动了!”
罗画月把铁笔在手中转一圈:“我这个起码还能接着用!你呢!那技能跟个抽水马桶似的,冲一次少一次!”
指虎男双手血淋淋的站在一旁,显然疲累不堪,没有了初见时的傲气。医生挽起衬衫袖子,一言不发蹲在旁边。
容逸脸上身上也挂了伤。几人中,要数雷蒙德最清爽健康,游刃有余。
他身后还跟着根蜿蜒进迷雾中的藤蔓,应该是用来跟踪记路的。
“嗨,我的小玫瑰,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他撩起金色的额发,冲容逸单眼wink。
容逸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到迷雾中又走出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他们从雾中露出面容,竟然是塔夏和安东!
塔夏的头发和脸颊上还残留着血渍,双手有些伤痕。安东全身完好无损。
也是,容逸想,以安东的体格,除非他的室友是金刚,才有可能伤害到他。
广播中欠揍的男声响起:“咳咳,现在是特殊病区的自由活动时间,相信你们都已经和自己的室友见过面了。现在,有位病人并没有在休息时间回到他的房间,请你们找出他的行踪。”
“注意,自由活动结束之前,请各位病人主动回到自己的房间,否则将受到护士姐姐的严厉的惩罚哟!”
众人面面相觑。
张海洋:“这就没有了?都没点提示吗?这病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是什么病,是男是女?”
医生皱眉:“广播说,这是特殊病区的自由活动时间……不会把我们那些室友也放出来吧?”
指虎男喊了声“艹”跳起来:“不会吧?!我亲眼看着护士把那玩意儿关在房里!”
“也许只为了方便带我们来此集合而已。你看,有好几个护士都不见了。”雷蒙德示意他们看周围。
容逸一回头,果然,跟着自己的钢铁护士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现在留在他们身边的,只有一个护士,正拦在罗画月面前,向她伸出金属手掌。
张海洋指指她手中铁笔,轻声对她说:“武器!不能携带武器!”
护士是要她上交武器。
罗画月握紧手中铁笔,犹豫着不想上交。护士把金属手掌威胁似的又往前伸了伸。
“这不是武器。”容逸忽然说道。钢铁护士的头颅往她那儿咔咔转了半圈。
她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她是个画画的,随身携带一支笔,是非常正常,也非常合理的。*”
钢铁护士疑惑地看着罗画月手中,闪着寒光的“笔”。
罗画月连忙举起铁笔:“是的!笔!画画用的!”
她说着在地上用锋利的笔尖刻了个笑脸。
钢铁护士咔咔摆正头颅,收回了手。
容逸松了口气。罗画月本来就体格娇小,如果再被收走武器,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不过,她看向团身抱膝,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张海洋。
这怂货,某种意义上比罗画月还娇弱。到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腾出手照顾他。
罗画月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用铁笔在地上嘎吱嘎吱刻了一个铁桶。
“发动,达芬奇画鸡蛋!”
铁桶浮出地面,厚实结实,罗画月把桶递给张海洋:“诺,要实在逃不了,就用桶套住头,起码保个狗命。”
张海洋感激地看着她:“谢谢!”
哪只钢铁护士又向张海洋伸出手来,这次罗画月学会了:“他是个学海洋生物的,随身携带一个水桶,是非常正常,也非常合理的!”
钢铁护士又陷入了一阵沉思,最终,放下手来。
她嚓嚓地离开,不知要去释放哪个房间里的精神病人。
容逸摸着唇:“我们把现有情报汇总一下,看有没有失踪病人的线索。我先来,我的室友是个暴力少年,有极强的破坏力。”
罗画月紧接着说:“我的室友是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我要杀他。”
“我的室友。”张海洋哆哆嗦嗦道:“是,是个纵火犯。”
指虎男刚要接着说,安东忽然插了一嘴:“啊,你们都有室友啊。”
众人:……
安东:“我以为是塔夏运气不好才住到了双人间。我住的就是单人间,没有室友啊。”
游戏系统的恶趣味吗。容逸想。看起来战斗力最强的安东竟然好运地轮空了!
“要说有什么线索的话,我房间的另一张床上,全是稻草。”安东比画着:“就很普通的,黄稻草。”
容逸脑海中灵光闪过——
“我知道失踪的病人是谁了!”
“是谁?”医生问。
就是前任院长啊!这一关,他又沦落为被玩家追捕的对象吗?
当然容逸不能直接这么说,他们不会信的。所以她只说:“你们要找的是一个稻草人。”
指虎男嗤一声:“台阶上那么多稻草人呢,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