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佯装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江鸣恩被这人的自夸给“恶心”住,不过自己创的梗,黑锅也得自己背。
他嗫嚅半晌,才小声地说:“行、行吧,我同意了……好了好了,整一个小委屈的表情干嘛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来着!嘿,你不准扁嘴巴,给我笑!”
他两手举起,快速地掐住了严恺邺的脸颊。
严恺邺轻哼一声,顺势凑了过来,亲在江鸣恩的唇上,又轻得不能再轻地咬了一口。
“早这么乖不好吗?”
与“正经严肃、万事万物无所畏惧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是,严恺邺晕血。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救命啊!就算我从窗外跳下去,就算吃药没用,发高烧而死,我也绝对不要打针啊啊啊!求求了,放过我吧?”星人。
最令严恺邺恐惧的是,怀孕四个月的孕夫不得不产检,产检不得不抽血,而抽血,又不得不使用粗粗的针管。
严恺邺感觉自己距离原地去世,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小迈上一步,就可以达到的距离。
泰恐怖辽。
他学着江鸣恩平日里看鬼片时,吐槽的语气,在心里抱怨道。
方一踏进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令严恺邺感到万分不适。
其他的项目三下五除二搞定,最后只剩下……
千拖万拖,可惜时间冷漠至极,完全不受严恺邺一人掌控,“最终危难时刻”还是一样会来临。
前面的孕妇们都抽完血了,她们脸上的表情镇定依旧,不见半分惊慌,按着胳膊上的止血片,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休息。
下一个就是严恺邺。
“……”
要抽三大管的血。
想吐。
一瞥见那些玻璃管里的红色液体,针管尚未扎进去——
严恺邺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还附带着生理性的眼泪,无可避免地犯恶心。
“……”
想吐。
非常想吐。
严恺邺面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
他默默地,从前排移动到江鸣恩身后,无力地将脸颊,贴在伴侣的背上。
江鸣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过身来,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严恺邺的后背,一连声问道:
“我的天,你的脸色怎么差成这样?是不是晕血?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宝贝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先不抽了吧?去旁边坐着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实在不行的话,今天就算了……”
严恺邺任由江鸣恩抱着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嘴唇发白,哆哆嗦嗦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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