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踏歌把背上的酒葫芦摘下来一扔,似是悲伤地扬声道:“师兄,一二三四五六七。”
有群演没忍住,笑场了。还好摄像机拍不到,导演也没在意。
岑筝在心里暗自叹气,不愧是惊澜传媒的强推之耻,出道几年了连台词都背不下来。
不,看袁踏歌从容自若的状态,也许根本就没有背的打算。
群戏的场面调度复杂,NG的次数也多。岑筝所在的位置每次都要尽全力打滚似的往后摔,就算有垫子护着,十几次下来也头昏脑涨了。
而袁踏歌还有好几个动作记不熟,跟配角搭起戏来很是吃力,导演又没办法重骂这尊大佛,只好先让群演们休息一下,找人手把手教男主角动作戏。
袁踏歌俊秀的脸上堆满了消极,烦躁地问:“导演,用替身不行吗?”
“这场全是要你露脸的长镜头,必须你亲自来。”
袁踏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有气无力道:“我今天状态不行。反正你这又不是拍电影,把长镜头揉碎了分给别人吧,你看,这不是有好多群演了吗?”
“他们哪能——”导演气够呛,脏话就在嘴边差点蹦出来,又活生生咽回去了。他知道跟这种天价片酬小鲜肉较真没有用,还是得赶紧想出对策,不然规定的时间内拍不完,这边的场地就得交给下个剧组了。
袁踏歌凤眼一眯,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说:“你们导演自己商量吧。”
之后商量出的结果就是,把原本的长镜头砍掉,袁踏歌驾驭不了的打戏就让几个特邀演员来做。但是这其中涉及到几个要演员露脸的画面,剧组的特邀演员里,可不是谁的脸都能上镜的。
没办法,执行导演只好在群演里挑,看来看去还真发现个长得不错的,伸手指指喊那人:“你,过来一下。”
被选中的岑筝不由得挑眉。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导演给了他两个镜头,一个是跟袁踏歌比划两下剑法就后仰倒地,另一个是倒地后痛苦地吐一口血。
这种戏对岑筝来说不在话下,挥剑的几个动作一学就会,表情也几乎完全还原了导演的要求,令人甚是满意。随后导演还给他多拍了几个中景镜头,留着备用。
等这场打戏拍完,已经到中午了。群演们衣服都来不及脱,全去排队领盒饭和饮料。
岑筝把假发一摘,坐在台阶上吃午餐。上官珊儿在旁边着啃鸡腿,兴致勃勃地说:“你挥剑的姿势挺美的嘛,比袁踏歌都强多了,绝对有天赋!”
“一般般吧。”岑筝轻描淡写。
说起天赋,岑筝上辈子的确是有的。他第一次进入到公众的视线时也就七八岁,在大型家庭伦理连续剧《修灯》里演女主角的儿子,因此“宋明琢”这个名字在那时候家喻户晓。不过那之后他就没拍过戏了,专心学业,艺考进入戏剧学院攻读话剧表演,毕业后才签约出道,凭借某部大热偶像剧一炮而红。
“欸!你!”远处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岑筝光顾着吃饭,听到声音没在意。没多久,自己头顶忽然有阴影降临,一抬头看见张陌生脸孔。
“执行导演想喊你过去,问你普通话标准吗?”
岑筝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标准,我记性还好。”
“成!”跑腿传话的助理笑起来,“导演把男主角的戏份都掰开了,临时加了几个小角色给特邀,看你外形不错,也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