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轻、彦。”
楚王素来儒雅带笑的脸陡然阴沉下来,道:
“本王恨不得生啖其肉。”
刁虎脸色极差,埋着头道:
“属下未能约束席轻彦,致此大祸,是属下之过,望王爷责罚!”
这事也怪不得刁虎,他是平头百姓出身,楚王培养出来的心腹,虽然在楚王这得重用,但在贵族子弟眼里就是只楚王的狗,席轻彦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自然不服他管教。
楚王阴鸷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心中本想迁怒,但想到押送路上的席轻彦,和即将落到养心殿案头的罪状,他深深叹口气,摆出痛惜沉重的神情:
“此事是他之过,你万莫揽了责任。”他微微沉吟,“到时上京那头,定是要拿这事做文章……”
刁虎二话不说道:“此事是滇南军中事,是我刁虎识人不清,让席轻彦钻了空子。”
“也只能如此了。”楚王半阖着眼。
刁虎的头埋得更深。
康雪英冷眼旁观,此时方道:“在下也有不是。”
“哦?”
“席轻彦出发前曾与在下畅饮,在下竟未发觉他的心思。”康雪英满脸惭愧,“杜将军后来得知,还疑心是在下挑拨离间,当是在下之过,一时失察,不然,事不至此。”
“先生不必如此。”楚王不在意地摆摆手。
他虽然多疑,但康雪英这许多年来多次助他成事,从未失手,这次他提的法子也是合理,偏是席轻彦把好事做坏了。
这下被上京那头拿捏住了,滇南军这边定要受制。
楚王想到这,心头更恨席轻彦,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了才好。但想起宫中的贤妃,他勉力压下狂怒。
当务之急,是要跟贤妃通信,万不可让她为了保住这个纨绔害了他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