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喜怒无常。
“合着我确实就是一鸭子吧!吵架中途也不耽误你亲两下摸两下。”季旸低着头看她。
梁思悯头一歪:“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季旸:“梁思悯……?”
说她渣她还真演上了。
“你倒打一耙还有理了!你工作有多忙,忙到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谈恋爱, 谈个屁, 哪家的情侣三天不说话的?嗯?你告诉我。”梁思悯的眉毛倒竖, 抬手戳他。
季旸觉得自己大概确实脑子熬坏了,似乎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一点她话语里那个微妙又微妙的情愫。
他微微挑眉, 然后强硬把她搂进怀里:“我申请解释一下……”
梁思悯却一把把他推开, 然后又踹两下, “解释个屁, 你去洗澡。”
“我……”
“快点儿。”
“梁思悯……”
“我揍你啊!”
根本不让他说话,于是季旸把她也扛走了。
浴缸放水的空当,季旸把她抱在洗手台上,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倾身看她眼睛:“走那天你在睡懒觉,我看你还没清醒,就没跟你说话,怕说了你就睡不着了。这几天林逸舟有跟你汇报行程吧?我让他留意你这边,她说你最近在家休息,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我不想打扰你睡觉,你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起床气有多大?而且我以为你不太喜欢聊天,因为你没事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
最后一句话,跟埋怨似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她,“我不理你,你就不能主动理理我?”
梁思悯:“反正我不高兴,你说谈恋爱的,我又不会,你一点都不主动。你不主动你还想让我理你,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难不成还让她去做攻略?
那不可能。
她是什么很不值钱的东西吗?
季旸反省自己,或许“结婚”是一个早就确定了的结果,所以他对待恋爱始终是一种游戏的态度,仿佛只是夫妻间的小情趣,闲了琢磨一下,忙起来就全抛脑后了。
他声音低下来,因为她计较这个有点莫名的爽,但又惊觉自己的忽视,声线都忍不住压起来,“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行不行?下次不会了。我伺候你洗澡?”
梁思悯偏过头,不说话,显然没消气。
但也没有特别死心眼想跟他计较。
就觉得……不爽。
超出理智外的不爽,莫名有种被忽视被敷衍的愤怒和不爽。
但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不爽呢?
难不成她也被他绕进去了?
以为两个人真的在恋爱。
可他说恋爱的,她答应了。那本来就应该是要恋爱的,恋爱是需要谈的,而且是两个人。
可他根本就没放心上。
梁思悯脑子里小人儿蹦跶得欢,面上却绷着,一句话也不说。看起来冷若冰霜无情又心狠。
季旸开始亲她,从轻缓到用力,从浅浅触碰到深吻,亲得她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两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刚做的美甲嵌进他皮肤里,吻得深了,她指甲也嵌得深。终于,他松开一点,攥着她两手手腕拿下来,放在眼底仔细看了一眼。
梁思悯心虚,脑袋缺氧有点反应不过来,鬼使神差说了句:“好看吗?”
季旸叹口气,把她抱下来。
两个人一起沉进浴缸,梁思悯坐他腿上,手指伸开放在他胸前,当背景板,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手,自己欣赏了一下:“真好看。”
显得手纤长,也显白。
脖子上被她咬的地方隐隐作痛,肩膀也是。
上回锁骨的伤还留着浅淡的印子。
季旸说:“跟你谈恋爱,得买保险。”
梁思悯伸出另一只手欣赏,泡过水的手呈现一种肉粉色,晶莹剔透的,他皮肤算白了,但跟她比起来宛如黑皮,做背景板衬得她的手更白皙细嫩了,关节不明显,关节纹路也很浅,简直纤纤玉手。
美甲做得漂亮,下回就约这个工作室了。
她瞬间感觉自己都可以做手模了。
“真漂亮啊,我这手才应该买保险,坏了是一种损失。”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沉浸式欣赏自己的手。
季旸:“……”
他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叫了声:“梁思悯……”
梁思悯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似的,抬眸看他,终于看到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其实今天她很收敛了,都没咬破,只是有些红肿,但感觉不严重,估计过会儿就消了,明天根本不会留痕迹。
手指甲更是,她根本没用力。美甲太长,她还怕太用力指甲断了呢!
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