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胧明,薄阳渐出。
崔恪连续两晚歇在书房,原先居住的寝室,满满都是甄珠的风格和味道,若是一个儿独眠,只怕睹物思人更甚。
白日里的公务崔恪不敢耽误,到了晚间面对一室空荡白壁,寂寞萧条,懊悔自恼。
他一直在想着,该用怎样合适的措辞,跟甄珠挽回解释。
这日,崔恪照常起早上值,崔府一大早来了位贵客,没先去拜会国公和夫人,绕了条小路溜到崔恪院中。
守门的小厮见表姑娘过来,忙迎到正厅,跑到书房通知郎君。
小婢奉上一盘点心,两盏温茶,崔恪与沉妙容相对而坐。
“表哥,申州一行,甚是辛苦。”沉妙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看得出,崔恪不仅黑了、瘦了,心情也不大好。
崔恪的确情绪不佳,这会儿没心思说一些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应景,言简意赅地提醒:“表妹有事,不妨直言,我待会还得去刑部上值。”
沉妙容试探问起:“我听姑母说,你和甄珠吵架了,她气得跑回娘家不肯回来,还想和离?”
提到此事,崔恪就烦躁,不咸不淡地给了个“嗯”。
“方便告知什么原因吗?”沉妙容满脸正色,见崔恪迟疑良久,似有难言之隐,她主动表态:“若是因为甄珠私见徐陵,你们起了争执,那这事,我得向你们夫妻俩道歉。”
崔恪目露疑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沉妙容缓缓道出缘由:“甄珠是以我的名义约徐陵出来的,七夕姑母设赏荷小宴,我跟她坐近旁聊了几句。”
说到这儿,沉妙容有点支吾,“表哥,你也知道我从前对你……嗯……你们成婚之后,我对甄珠多少有点不服气吧,私下里就和她之前看上的那个徐陵在一起了。”
“那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她,甄珠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受不得激,还不服输,估计她心中气不过,特地找徐陵出来问个明白。徐陵以前拒她几次,她可能为了更稳妥些,索性用了我的名义约人。”
崔恪听得叹了口气,直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