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的瞬间,周彻脑子里有些眩晕。
他顿了片刻,白夏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喝多了。”
走出电梯,周彻搂着白夏,脚步踩有些轻飘飘的。他一进门就将白夏按在门后。
“等一下!”白夏推开他,一脸嫌弃地蹙起眉心,“都是酒气,臭死啦,你去刷牙。”
周彻低头要吻下来,又被白夏推开。
男人那股欲望被中途打断,他有些恼,但不怒反笑,重重掐了一把掌心里的细腰。
“给我等着……”
白夏心惊肉跳,红酒让她浑身发热,也似乎没想那么快地发展到这一步。
她还在等。
等周彻给她一份安全感,让她定下心。
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流声,白夏独自在房间坐了好久。这间套房很大,处在上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从落地窗前望去,整个上城都仿佛伫立在她脚下,所有的繁华都好像离她很近。而在半年以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又坐了一会儿后,白夏才发觉不对劲。
她敲响卫生间的门,这才发觉门没有关严,而男人高大的身躯就靠在盥洗台上,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周彻——”
周彻没有睡过去,只是陷入了一种轻度昏迷状态。白夏这一喊他便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的女生样子模糊,他很努力才看清她眼底的焦急,也听到了她声音里急促的哭腔。
“你怎么了?你也被人下药了?”
周彻失笑,但没力气说出话。
白夏匆忙返回房间打120,回来扶他。
但他太沉,她几次都没扶动,最后蹲在他身前将他手臂搭在她单薄的双肩上,想要将人背回房间。
周彻觉得白夏就是小题大做,他只是有些头昏而已,并且他一米八六高,体重也比她沉太多,她怎么背得动。
可白夏背动他了。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终于将他背到大床上,小手飞快地帮他解开衬衫纽扣,又去开窗。
她小跑到门口喊服务生,但她不知道他为了今晚方便办事,定的是总统套房,也吩咐过道里不要服务生值班。
她见喊不到人,奔到床边安慰他:“你别怕,你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救护车很快就来。”
周彻内心哭笑不得,想握握白夏的手,但最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抬走周彻,林诚也得到消息赶到医院。
白夏坐在病房里,周彻手背上输着点滴,她一直安静守在他床位旁。
林诚焦急问:“太太,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他疲劳过度,本来就发低烧,喝完酒就直接高烧了。你别担心,他这是急性的,退烧也快。”
林诚松了口气:“那就好,怪不得我看周先生白天就有点不对劲,是我忽略了。”
白夏问:“他的工作有这么忙吗?”
林诚等护士调完输液管离开后才说:“周先生说跟您提过新公司,您知道的,新公司刚刚建立起来,很需要他去统筹。”
“让他先休息两天吧,公司的事你先应付,我会照顾好他。”
“好的,有劳太太了。”
白夏一直陪在周彻身边,亲手忙他换过几次退热贴,小顾送来晚饭,也一直陪在病房。半夜里,还在昏睡中的周彻四肢抽筋,白夏根本没敢睡,及时按了呼叫铃。
护士赶来病房后小顾才醒过来,见白夏一直没睡,便劝她去睡觉。
白夏摇头:“你休息吧,我守着他。”
她一直守到第二天的朝阳升起。这间病房很宽敞,还有一个很大的独立阳台。阳光从阳台穿过,洒进地板上,窗外也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白夏困得不行,终于守到周彻睁开眼睛。
她惊喜地扑上前一些:“你醒了,还难受吗?”
周彻环顾了头顶发白的天花板和周围,看见点滴瓶,知道这是在医院。
他口渴,还没开口白夏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端来一杯温水。
她摇高病床喂他喝水:“小心点,都洒了。”
她耐心地拿纸巾擦被子和嘴唇上的水。
“是不是想上厕所?”
周彻点头。
“走,我带你去卫生间。”白夏踮起脚尖摘下药水瓶子。
周彻这才嘶哑地开口说:“不要了吧……”
“你害羞啊,自己不想想昨晚是因为什么晕倒的。”白夏举着药水瓶,“走啊,卫生间就在房间里。”
周彻眸光晦暗深邃。不说昨晚还好,说到昨晚他就觉得自己亲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明明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等着把白夏哄到床上了,偏偏他去刷牙洗漱时晕倒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