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端起托盘里的骨瓷碗一口气喝完。
托盘里还放着一碗,是给白夏的。小顾问她:“太太,您要喝吗?这是先生回来时特意……”
“谢谢,我不用。”
小顾说:“太太,先生是八点钟到家的,绿豆水早在先生的电话打来后就熬好了,他说别告诉您,想给您个惊喜。先生原本说夏天热,想喝一口绿豆水,我们熬好后他却没喝,想等您回来再一起……”
白夏忽然想起今天出门前接到周彻的电话,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飞机上了。
周彻冷冷喊停了小顾:“忙你的。”
白夏没去端那碗绿豆水,小顾只能重新端回去。
白夏也往门口走。
“我有说让你离开?”
她脚步顿下:“你还有什么事?”
“你差多少钱。”
“我不差钱。”
她说完往门口走,手腕忽然被周彻拽住。下一秒,他把她扯到身前,冷冷看她:“你宁愿在外头打零工都不跟我提一句?”
“我是去体验生活。”
周彻呵了一声:“那听好了,以后不许出去体验这种生活。”
白夏抬起头,不服气:“凭什么?”
“凭协议。”周彻说,“白夏,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金主么。你大概不知道这个圈子里金主的意思,我睡你,包养你,给你钱,就是你的金主。”
白夏一愣,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我老板。”
“那你拿刚刚的态度对你老板,你可真厉害。”
白夏并不认输,但见周彻已经平静下来,她只能偏过头不看他:“知道了,我以后不这样。”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空气里划过一阵沉默,白夏说:“不好意思。”她转身要走。
这次还没迈出脚步便被一股力量狠狠牵扯,她直接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下一秒,沉重的身体倾覆上来,她惊慌,周彻看着她:“我从国外飞回来,不是听你跟我吵的。”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周彻,你别乱来——”
“想多了,上次我说过是最后一次碰你。”
“那你现在压着我干嘛!”
周彻好笑:“明天是家庭聚会,要去老宅。”
“我知道,我自己都去过两回了,你起来——”
“我不在上城的时候你不用在那边过夜,明晚我们要睡那头,你都去两回了,还不知道么。”
“你压着我干嘛!”
周彻将白夏推过来的细白手腕握在掌心,她想挣脱,他按住举过她头顶:“老婆,好歹是夫妻,床上不该补下功课么。”
白夏一僵,意识到他的意思:“明晚我再喊,我现在不想来。”
“我想来。”周彻说,“我不确定这两个月你有没有消极怠工。”
“你,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怠工,我……”她急得快哭了,“周彻,我不要。”
周彻微微眯起双眼,夜色像染进他眸底。白夏正睁着大眼睛求着他,他被这双眼里的无辜撞得热血沸腾。手指从她手腕内侧流连滑下,拨开她粉唇边的一缕头发。她见他这样的沉静,知道今晚逃不掉,只能妥协在他的性格强势里。
那一股媚从她唇边逸出,周彻感觉到了浑身血液涌向同一个方向,而心脏也喷张得灼烈。
他每拨开她黑发一下,她声音便更软更颤。这张白皙的脸印刻在他眼底深处,他虽然没有过性.经历,但也见识过那么多女人,好像只有白夏最有意思。她微微张合着双唇,下巴挺翘,偏头时,锁骨精巧地颤动,胸口也起伏得剧烈。他呼吸很沉,这一刻没有二十多年的修养,只想抛开道德抛开三观,带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撕掉这层衣服狠狠欺上去。
他终于没有忍住,在她耳边说:“我就喜欢你又骚又纯的样子。”
一瞬间,白夏睁开眼,那双大眼睛如小鹿受惊,惶恐地要躲开。
周彻按住她手腕:“演戏呢。”
她松了口气,但是眼里的媚瞬间化成怒,“演完了,我累了,而且我现在喊得很顺手了。”后半句说完白夏便感觉到了尴尬和一股羞耻。
她坐起身,周彻没拦她,她整理着t恤说:“周彻,你能不能以后尊重下我。”
周彻示意她说下去。
“我有我的生活方式,那是我养成的习惯,就像你这么多年来都有人伺候你一样。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该被尊重,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该明白再强大的人也该懂得尊重对方。”
周彻没解释,他没说他飞回国没有告诉她,是特意想给她惊喜,看看她有什么反应。也没说他第一眼望见那几张薄得可怜的人民币,望见“日结”两个字时只是在想她白天做了什么,会不会累。
他唇微抿,略点了下头。
白夏站起身:“还有,我不太喜欢刚刚那样,以后……如果还是避免不了要那样,我自己喊,你别压着我,行吗?”
“嗯。”
白夏看了他一眼,飞快走出了房门。
卧室里,男人一瞬间扯下领带,修长的双腿迈向卫生间,解开皮带自己纾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