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还没开灯,白夏在这看不见的黑暗里紧紧抱住周彻。她心脏跳得很快,屋外那种声音的确像脚步声,还在响。她手指抓着周彻的西装,似乎想躲进他外套里,整个身体都贴上他滚烫坚硬的胸膛。
周彻被这股柔软一撞,他把灯打开。
低头时才望见怀里的女生春光乍泄。吊带滑到她手臂上挂着,露出的两团雪白挤压向他,即使隔着衬衫他也能感觉到一股子软。她很害怕,昂起小脸,双眼求救似的看他,又有种第一次见他的生疏。
但这是周彻第二次见到白夏。
跟第一次见到她时不同,那天的白夏穿得很土,22岁的女生很像稚嫩的高中生。一米六几的个子,偏瘦,扎个高马尾,空气刘海被汗水黏糊在一起,站在一堆被施工队推平的违建房前,眼里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嘴上挂着笑。
当时是夜晚,周彻没太看清白夏的样子,只是觉得她五官还算端正,反正他需要这样一个没背景又缺钱的女人跟他维持一段表面上的婚姻。而他不知道一个农村姑娘皮肤会这样白,收拾后的五官也出挑动人。此刻怀中这张脸青春稚嫩,衬着这份倾泻的春光,像一朵含苞的茉莉花,沾着雨露,清纯又娇艳。
周彻的打量很短暂,他眸底没有波澜,松开手走到了外面。
白夏听到了几声“滴滴”的声音,紧接着刚才那种脚步声似乎循着楼梯上了楼去。她望着这间陌生的卧室,这是周彻的房间,林诚带她来周家那天就告诉过她周彻的卧室和三楼是不能去的。
白夏虽然在刚刚被吓到,但她并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女生,想了下还是冲出房门。
楼梯上站着一个穿暗花旗袍的人,背影婉约,上楼的动作却有些机械,脚步似乎慢半拍。
白夏刚想问那是谁,周彻走过来一把将她带进了门里。
他关上房门,低头看她,眼里带着些许薄怒。
面对这样高的人,白夏在他这种俯视里感觉到了压迫感。她小心地问:“周先生,那是谁啊?”
“没让你去三楼。”
这是周彻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白夏解释:“我没想去,我是被声音吵醒的,楼上还住人?”她这几天没看到佣人上楼打扫,家里也没有人跟她一起吃饭。
“是机器人。”
“啊?”白夏愣了好久,见周彻不像骗她,心头忽然有了股火气,“为什么给机器人穿旗袍?”
“需要你干涉?”周彻脱下外套丢在床上,手指解下领带。
现在已经很晚,白夏之前听林诚说过周彻工作很忙,一直在外地出差。
她准备离开,低头时才看见胸口露出的大片春光,她连忙扶正吊带,但没有那种娇柔扭捏,淡定地说了一声“我回去了”。
如果是正常的婚姻,今晚会是他们的新婚夜。但恰恰他们之间的婚姻并不正常,她防备着周彻,只想拿这个老板的钱办事,当好他需要她扮演的人设,而她看得出来周彻也是看不上她的。
白夏走到房门口,想了想还是停下:“周先生。”
周彻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自顾自解开袖口的纽扣等她开口。
“您有话对我说吗?”
“没有。”周彻道,“该说的林诚都告诉你了。”
白夏顿了顿:“好,那希望我附加的条件您也可以做到。”
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三年的形婚,白夏不知道这个有钱人要什么,但她要的是周彻在离婚那天支付给她的50万。而其中的10万白夏五天前签下协议时就已经提前支取出来了。
她缺钱,很缺,所以她把自己这三年卖掉了。
周彻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向胸前纽扣,望着她,似乎觉得她的话是很好笑的笑话,唇边勾起的笑意有些轻视。白夏等他答复,并不介意他怎么看待她。
他淡淡地:“我知道。”
白夏附加的三个条件是:
第一,甲方周彻不得以任何名义跟乙方白夏发生关系。
第二,除了协议里规定的在老宅需要同房睡觉,甲方周彻不得强借协议外的理由跟乙方白夏同床。
第三,甲方周彻不得勾引乙方白夏,不能对乙方动感情。
白夏点点头:“好的,那您休息吧。”
“明天去老宅,老爷子七十大寿,我们睡一起。”
白夏脚步一顿,回头:“嗯,我会遵守协议里的约定,该做的会做好。”
第2章
第二天一早,白夏的房门被佣人敲响,她看了下时间,才七点。
“太太,先生叫您下楼吃早餐了。”
“好,你让他先吃,我洗个脸就来。”
她小坐着缓了一会儿,这几天学礼仪也没起这么早过,周彻昨晚回来很晚,竟然能起这么早?她从前被迫中断大学的学业,在超市里工作,上晚班多一些,早上都是自然醒,看来在这周家她以后都要配合周彻的作息早点起床了。
白夏洗漱完去衣帽间找了一件最普通的白t恤和一条牛仔裤穿上,衣帽间里还有很多精致的首饰和衣服鞋包,都是林诚几天前按照她的尺码买回来的。白夏对着镜子扯了扯衣服,这虽然是最基础的款式,但不掩质感,衣服应该很贵。
她一边下楼一边将黑色直发高高扎在脑后。
周彻已经坐在餐厅吃起早餐,他有一双笔直的长腿,整个人优雅地坐在那里,吃饭的动作都透着一股高贵。
白夏朝他喊了一声“周先生,早”,才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