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还没正式开始,气氛已经僵了,顾岩山忽然插了一杠子,边记录边念叨:“黑市重建第二次会议,市长说指挥官胡闹,指挥官以辞职要挟……”
玫瑰和小明一听,不约而同地调转枪口,冲着顾岩山同声指责:“胡闹!”
小明被点醒了,自己谋夺救助站或许不算胡闹,但如此轻率地提出辞职,确实是胡闹了,显出自己不够成熟。
他气哼哼的,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面子上还是有点过不去,看也不看玫瑰,一语不发。
站长火上浇油,痛心疾首道:“我十年的心血,被你一朝毁掉了!”
玫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小明,刚消停了两天,小混蛋又搞出这么大的事,让本已为重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她,心头又添堵,真是上辈子欠这个冤家的。
药头适时发话:“市长,你先别着急,听指挥官说说,今天在救助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药头打圆场,小明脸色一缓,顺着台阶下来,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道:“早上,我和小林去救助站看望受伤的兄弟,忽然听到外面有骚乱和枪声,原来站长收集的核尸跑出来了。幸亏新兵营在附近拉练,小林赶紧联系上兄弟们,一起上山帮忙,总算来得及时,避免了救助站遭到彻底破坏和人员的重大伤亡!”
站长冷笑一声:“这么巧,救助站一出事,新兵营就来了。我怎么听说,我的核尸是被一个假护士放出来的?小明指挥官,你为什么用药迷倒了娜娜?又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实验区,还穿着她的丝袜和鞋子?”
小明知道站长没有证据,自然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故作扭捏:“站长,你干嘛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娜娜是自己昏倒的,几个兄弟想开玩笑,就脱了她的衣服,大家划拳,谁输了,就穿上娜娜的衣服出去跑一圈,结果我输了。我一出门,就赶上了骚乱,来不及换衣服,一路杀到了实验室,竟发现了不少吓人的东西,还碰到了那么大的一个怪物,差点要了我的命。站长,我倒想问问,你在实验室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
小明连消带打,反过来质问站长,暗想,可惜那些怪物都被大肉菌消化掉了,要是抓一个来,一定很触动玫瑰,虽然还有一些死的怪物,但哪有活的有说服力。
站长早料到小明有此一问,理直气壮道:“我在研究如何治愈辐射病,别忘了,你也是被我治好的。”
小明立刻抓住他的破绽,胡搅蛮缠:“站长,既然你已经能治疗辐射病了,为什么在总决赛上,安排那么多的病人当对手,这不是在杀人吗?”
站长倒没想到被他揪住这个小辫子,犹豫了一下才说:“治疗方法很复杂,无法普及,救一个人容易,救那么多人,我无能为力。”
小明得理不饶人:“既然你无法救很多人,干嘛收集了那么多的核尸?足以形成一次小型的尸暴。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
站长本是兴师问罪的,却被小明一再诘问,一时脸红脖子粗,竟不知如何回答,好在,他还有一个帮手。
“站长的为人,我相信市长是清楚的。”大驹看也没看小明,问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指挥官,既然已经平息了核尸的骚乱,为什么你的部下占着救助站不走了,还将站里的人都赶出来?”
小明虽然胸有成竹,但这个问题由大驹问出来,还是让他很不舒服,曾经的兄弟甘心当了对手的马前卒,摆明了要对新主子表忠心。
唉,天要下雨,老婆改嫁,兄弟决裂,统统由他去吧!
他没好气道:“救助站连接着堡垒,战略位置相当重要。事实证明,站长和堡垒卫队已无法保证地下通道的安全,所以,我决定把新兵营的驻地设在这里了,以确保堡垒和黑市的安全!”
他这一下,把堡垒卫队也捎带上了,正是兄弟不仁,我亦不义!
小明此言一出,众人哑口无言,都是聪明人,皆明白了他的真实用意,虽然采取的手段极端了点,但其心可鉴。
一直倾听的玫瑰表情复杂,眉头轻蹙,似乎遇到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她沉思片刻,才发话:“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众人也都明白,这个结一头在小明身上,一头在站长身上,但两人明显杠上了,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估计会议开到天亮,也解决不了问题。
玫瑰的方法不失聪明之举,先缓冲一下,再分头化解。她和小明现在同居一室,可以利用单独相处的机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众人散会,小明用蓝牙耳机吩咐林巨信率领部下撤退,自己和玫瑰住在一起,其实很安全,站长和大驹就是要对付自己,也会投鼠忌器,除非玫瑰站在他们一边。
话说回来,如果玫瑰真要对付他,他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玫瑰先进了大隔间,小明也猜到她要对自己使出怀柔攻势,就没有跟进去。
半晌,玫瑰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乖徒儿,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