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悦也不舔着脸套近乎了,淡声道:“你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你都做了什么?”
“你不配知道。”
“不配吗?你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不该知道吗?”
“程子致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毁他女儿有什么错?”贺家沁目光冰冷地看着秦以悦,“事实上,我毁了你吗?秦秋扬和洛明媚把你照顾得很好,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秦以悦很快想到了什么,程子致的名字在秦城并不算陌生。
只是这些年,他的名气渐渐被程江雪所取代。
程江雪大婚后,程子致就退出众人的视野。
大家只知道程子致的大女儿是首席女法医,他的女婿接手了程家企业。
难怪她对程江雪的感觉很特别,原来……她们有血缘关系。
秦以悦咽了咽口水,“他伤了你,你可以找他理论、报仇,为什么一手导演了这么多破事?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你就不觉得心里有愧?”
“有愧?难怪乔宴最近做事有些瞻前顾后,原来是你的功劳。宁远要是没有贪念,谁能勉强他做那件事?他要是车技高超,谁能害死他?说到底还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至于宁家其他人的命我不负责!”贺家沁冷笑道,眼里根本没有对生命的怜悯与惋惜。
“孤儿院呢?宁唯呢?”贺乔宴萧索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贺乔宴冷着脸走进来。
“姑姑,宁唯在你身边待了几年,你对她下狠手的时候没有心软吗?”
贺家沁脸色苍白如纸,再也没有之前的闲适与优雅,“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上次来晋城,我就发现你有问题。程江雪查到在宁放院子里找到玉锁和盒子的时候,我才想到了你。”贺乔宴走到秦以悦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又恶狠狠地瞪了宁放一眼。
宁放面无表情地回瞪他。
“你很聪明。”贺家沁调整了面部表情,“可你越来越不像贺家人了,贺家人没有你这么优柔寡断的性子。以前的你才像贺家人,高傲、冷漠、没有人情味。乔年死后,你居然变成了这副讨人厌的样子。”
“要想你一样吗?因为爱错了一个人,把贺家人的格调和底限都毁了!”
“你没有资格评价我。”
宁放打断两人的对话,从身后掏出一把枪,“贺家沁,还我家人的命!”
贺家沁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淡淡地说道:“你杀不了我。”
贺家沁转向贺乔宴,“我不想杀你,你是我们贺家的支柱。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的手上到底还要沾多少血,你才肯善罢某休?”
“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让程子致不好受,能让他最挂心的女儿死,我做什么都愿意。倒是你,贺乔宴,你为了一个女人敢质问你的长辈、跟你的长辈做对,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
“你把我们当亲人过吗?为了一个男人,你常年不回家,让爷爷奶奶挂念,让你的兄长挂心,还为此触及法律的底限,你有什么资格谈偏心?”贺乔宴说话期间捏了捏秦以悦的掌心,悄无声息地在她的掌心里写了一个“走”字。
秦以悦暗自心惊,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贺乔宴继续道:“你到现在都不觉得你有错吗?程子致在遇到你之前就结婚生子了,他从来没爱过你,你一厢情愿爱他,他不回应,跟你说清楚他的情况,还成了他的错?我们贺家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不懂事的人了?!”
“他的女人不该那样对我!”贺家沁眼里的恨意越发明显。
“程夫人的做法有错吗?有人威胁她的家庭,她不该反击?在你心里,她应该让你嫁进程家,跟你两女侍一夫,或者她主动跟程子致离婚,把位置让给你?”
“她没有资格站在程子致身边!”
“有没有资格程子致最清楚。什么借口都弥补不了你犯了错的事实。这么多年,都不足以让你清醒一点?爷爷奶奶每年过来陪你,我大哥的离世都不足以让你回归贺家?家里的人都迁就你、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放弃了你的家人?”贺乔宴边说边朝贺家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