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从民警手里接过记录本,锋锐的视线将将收敛着。旁边花坛上起来一个人,看起来有文化蛮斯文的中年人,是发现尸体的报案人。了解两句后道:“可能随后还要麻烦您,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这时小赵跟宜真走过来,跟着陆深往江滩下面去,打开勘探灯,往水面上照去。
尸体浮在芦苇丛里,衣服被什么东西挂住,在强光灯下,整个膨胀的身子泛着黝黑的光泽。宜真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腹部翻涌着要吐。
大钊正组织人马把尸体拉过来,见此讥笑:“都说没用就不要来了。”
宜真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瞪他一眼,埋下腰去吐,吐干净了又回来,故意撞过大钊的肩膀。戴上乳白的医用橡胶手套,毫不迟疑地往下走。
踩过几步滩涂泥地,拿手扒开芦苇,膝盖已然没入水中。
几个人已经把尸体拖到岸边,宜真忍着再度呕吐的冲动,对着各个细节拍照、以及收捡附近的痕迹和可疑物证。
忽然那玩意儿冰冷的手臂滑落到她的脚背上,宜真毛骨悚然地顿住,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冷汗。
一时间动也不敢动,失声尖叫的欲望死死地卡在喉咙处。
陆深不知什么时候临到跟前,仰着下巴盯她,松散冷漠的声线:“怕了?”
魔咒仿佛就发生在一瞬间,曾经有人问她是不是怕了,可怖的阴暗和潮湿、下水道反水的臭气,男人模糊的面庞和手里钢刷。
那时她都没认,尽管她怕,害怕到绝望、疼到令人发狂。
运转着僵硬的身躯,宜真在小赵同情和不忍的视线慢慢蹲下去,捏开尸体的手,将其放回死者的肚子上。
———
深哥没一个好脸色,大钊没一句好话。
宜真:笑脸jpg
微博:阿蛮今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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