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又坐在水榭中,拿了一块画板写生,他画得不好,但总是对着眼前的美景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前些日子尚皇教了他一些技巧,天和水的颜色总算不再溷成一团,他放下了画笔,对着景色举起画作。
“画得真丑。”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大概只有四五岁大的女孩,他不太认得她,但却知道她是莲华。她毫不客气地站上椅子,指着他画中的一块红色:“你这是莲花吗?怎么画成这样?莲花很美的。”
“对不起,我不太会画。”他有点羞愧想收起画作,莲华扯着他的大衣:“你这大衣好软,哪里买的?”
塔立想,你要的话我送给你吧,但未来得及开口,她便匆匆跑离水榭,下了楼梯向白雾中冲去。她是去找大哥吧,塔立如此想着,回来的却是长大了的莲华,亭亭玉立,圆润的脸颊成了可人的瓜子脸,一双眼照旧灵动,她牵着的却不是尚霄锦,而是比尚霄锦更高壮些的王顾成。她指着他的大衣向王顾成说:“成哥哥,我想要他的大衣。”王顾成摸了摸她的头,放开她向他走过来。塔立想退开,但双脚动弹不得,王顾成对他一笑,然后从后拿出一把小刀,插入他的腹中,痛得入心入肺,他低哼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冉叔本来在为塔立清伤口,他猛地坐起来,把众人都吓了吓,伤口的血忽然汩汩又流出来。冉叔的大徒弟按住他的肩:“王子,忍耐一下。”冉叔用布按住血液:“伤口裂开了,去叫热水。”有人应声去了,冉叔跟塔立解释道:“王子,你的伤口有点发炎,我要处理掉流脓。”
塔立点点头,重新倒回床上,咬着牙忍耐着痛楚,看着床幔又环顾四周:“我睡几天了?”
“两天了。王子妃说你从昨晚开始有点低烧,试着加了药也没用,大概是伤口恶化了。”冉叔答道,边往伤口上洒了药粉。塔立从冉叔和他大徒弟中间的空隙看出去,尝试寻找莲华的身影,冉叔察觉他的动作,告诉他:“这到处都是血的,老夫先把她请出去了,也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她这几天就没睡过。”
“嗯,那先别告诉她。”他把手臂放在额前,脑袋昏昏噩噩,回想着刚才做的梦,冉叔徒弟捧来热水时他又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还是在床上,身上重新包紥过,窗外天色已暗,房中燃着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的。床边趴着个女孩,她睡着了,大概是梦见了什么烦心事,秀气的眉头紧皱着,他伸手想把她的眉头抚平,在距离她额头一指间远时,眼前忽然浮现王顾成用刀刺他的情景,他顿了顿,手被什么握着,是她醒了。
莲华最近睡得很浅,塔立虽然昏迷着,但时不时会难受地呻吟,有时是痛,有时是低烧,稍微一点动静都能叫莲华紧张起来。但这次终于是好消息,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脸边:“你醒了?难受吗?我去把冉叔找来?饿不饿?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抚着她嫩软的脸,撑起身坐起来,莲华塞了个抱枕在他腰间让他靠着,又低头检查了他的伤口,纱布好好地包紥着没有移位。
“过来。”他开声有点哑,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