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林应琛始料未及, 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眼前之人。
林深樾声线微沉:“是,皇叔想讲的,无非是本宫的身世。”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林应琛抬眸看向林深樾:“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必然也知晓,今日臣要与您说什么了。”
点了点头,林深樾沉了脸色,一点也不客气道:“本宫今日来,一是想确认此事是不是你所为,二是想告诉你,你心中所想之事,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听到他这样讲,林应琛略微停顿,眼底隐隐生出一丝不解:“为什么?把皇位让给我,我可以让你继续做太子,若不是先帝当年横叉一脚,你本来就是…”
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林深樾冷嗤出声:“别提先帝的名讳。”
此话一出 * ,林应琛眉头紧蹙,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分,冷冷的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是宁愿帮着他说话,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
犀利的桃花眼眸冷冷扫过来,林深樾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之意:“为什么?你问问你自己,同本宫站在一边,你配吗?”
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而今又要求自己让位给他,他配吗?
见林深樾语气坚定,半点说不通的模样,林应琛也不再装模作样。
轻轻挑眉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臣心狠手辣了。”
眸光轻敛,他正欲出声,门外蓦然响起一阵扣门声。
敲门声“咚咚咚”轻轻响了三下。
长宁趁此刻没人注意她,又端起眼前茶水轻抿了两口。
一蓝色窄袖蟒袍男子推门而入,见到来人,长宁与林深樾对视一眼,拍桌而起。
没想到,来人正是被逐出云州的林深延。
林深延见到眼下这场景也是一愣,便是这一愣,让长宁抓住了机会,到了他眼前。
林深延一下子变了,脸色转身想要逃跑,长宁哪里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在安乐楼长廊上打了起来。
而屋内静坐的两人,依然端坐在桌旁,林深樾漠然的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林应琛,嘲讽一笑:“没想到,皇叔为了夺取皇位竟然还愿意屈尊与庶人合作。”
眉头一皱,林应琛心道不好。
这林深延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要这时候来,这下正好让他被林深樾捉住了把柄。
眼下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眼底流露出一抹决绝。
“动手。”林应琛高喝一声,厢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四面八方出现了几个蒙着面带着刀的黑衣人。
林深樾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失望神色,真是不顾半点亲情。
他眉头一挑,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自腰间拔出配剑,他身姿修长,清眸一凛,轻轻点了点面前的黑衣人们,他冷声:“你们,一起上。”
今日,他要亲自将往事统统清算个干净。
握紧刀柄,与黑衣人战了几十个回合。
直至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之时,林应琛明显慌了。
安乐楼里见了血,整座楼里吵闹声一片。
长剑缓缓搭在了林应琛的脖颈上,林应琛紧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两次失败,这次他彻底跑不掉了。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林应琛睁眼正对上了一双清冷的桃花眸子。
林深樾的声音质感温醇:“我不会杀你。”
他微微垂眸:“但,我会将你囚于幽州,你终此一生都别想再踏出幽州一步。”
听罢,林应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身子一软,彻底瘫坐了下来。
方一走出安乐楼,林深樾就看到林深延被两个暗卫押着跪在外面。
命早就候在门口的暗卫将林应琛带走,林深樾的眸子一凝,皱眉问身侧最近的一名暗卫:“夫人呢?”
那暗卫脸色一变,带上一丝说不明的神色,他低了头,小声道:“夫人在…”
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暗卫的声音更小了:“在那边的马车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深樾抬眸望去,一辆朱红色檀香木马车静静的停在不远处。
不慌不忙地向马车旁走去,等林深樾近了马车旁,耳垂微动,倏然停住了脚步,突然明白了方才那暗卫支支吾吾所为何事。
马车静静的停在安乐楼最近的一条小巷内,四周的人早已被九幽暗卫清空。
林深樾大红色的衣衫在月色中依旧明艳如白昼,一把掀开车帘,他的双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檀香木马车内,他的披风被扔在一旁,长宁领口张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蜷卧在小小的软榻之上,嘴里依稀响起低低的喘息声。
月光透过窗帘照在长宁身上,马车内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卧在榻上,轻眯了眼,看向车帘外。
视线朦胧间,一双微愣的桃花眼,她眉眼弯了弯,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长宁白净的额头沁出点点薄汗,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微喘:“阿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