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妄欲哭无泪地摸着自己的屁墩,想站起来但双腿就跟断了筋似的,根本没有力气,偏偏明靳还一遍一遍地敲着门。
他起初想装死了事,哪知道明靳今天格外的好脾气,眼看着某人就要踹门而进,路妄连忙惊声:“别!”
厕所外,明靳抿了抿唇,脸上的生气被遮住,耐着性子说:“那你开门。”
“我不开!”他现在这幅糟样……明靳肯定要嘲笑他!
“哦,那我踹了。”明靳提腿。
“我开!”路妄面上又白又红。
“那还不快点!”明靳面无表情地放下腿。
“……哦。”路妄挣扎着从坐在地上变为跪在地上,伸手去开门。
所以……明靳第一眼看见的是路妄双膝跪地,一脸麻木。他愣了愣,随后笑了一声:“何必行此大礼?”
被瞪了一眼。
他嘴角放平,弯腰伸手抱住路妄的腰,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下将人抱了起来,就是抱小孩的姿势。
路妄的双手搭在他肩上,浑身僵硬犹如一块长铁板。少年肩膀宽厚,薄薄的一层衣料将突兀的锁骨勾勒出来,路妄只觉得掌心滚烫,像是抓了一块炭。
火烧破了皮肉,烫穿了骨血。
“你别这么抱我!”路妄有些羞恼地看了眼四周。
“我抱你,你还提要求是吧?”明靳伸手拍了拍路妄的腿,“安分点儿!”
“我……我又不是小孩儿!”四周传来的异样眼神激得路妄头皮发麻,想来想去只得将脑袋埋在明靳肩上,佝偻着肩膀,恨不得炸开地面窜进去,再也不出来!
“哦,那大人应该不会在厕所摔倒吧?”明靳倒是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抱着怀里2个多月大的宝宝。
“我喝了酒嘛!”嘶哑的尾音颤动着上扬,蹿出了几条红线,就从明靳的心脏前穿刺而入,勾得明靳心尖发麻。
明靳最后还是屈服于好不容易软一次的小猫崽子,重新将人背起,上了车,到了家,一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19楼上,明靳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的灯应声响起,但屋里静悄悄的,安静到耳朵边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一声一声地传入他的呼吸,缠绵交织,分割不开。
“啪嗒!”
卧室门打开,明靳背着路妄走到床边,轻轻地将人放平。路妄一沾床就蹭了蹭,抱着枕头侧了个身,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替人盖好被子。
明靳搬过不远处的圆墩子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宽大的被子将路妄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莹白的脸来,瘦瘦小小的,明靳伸出五指比了比,轻轻地按在路妄脸上,完全遮住。
“乖崽崽……晚安。”
第二天在明靳的被窝里醒来,路妄靠在床上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然后直愣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两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出乎意料的是明靳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没有抓着他的小辫子嘲笑他,好像把那事儿忘得干干净净了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是很想回忆那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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