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之前更瘦了,下巴如刀削透着尖尖,一双薄唇血色难寻。
这天沉宿带苏晚晚在玄渊国的皇城玩了一整天,吃了许多之前在灵元国皇宫不曾见过的吃食,晚上他们坐在湖面的渔船,欣赏着对岸的灯火连天。
“苏晚晚,你当初说的可还作数?”
捧着杯喝着茶眺望江岸风景的苏晚晚回了神,“什么?”
沉宿夺去她手中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低头在身侧苏晚晚唇边啄了啄,“嫁于我之事。”
岸边的灯火盛开在那双微微上翘的瑞凤眼,苏晚晚搂住他的脖颈,以同样的力度和频率回吻他两下,“一如当年一样,你愿娶我便愿嫁。沉宿,我很早就决定此生非你不嫁。”
“好。”
苏晚晚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有一天当上皇后,可一切就是来得如此迅速出乎意料。
沉宿迎娶她那一日,是苏晚晚从未见过也根本想象不到的盛大。
玄渊国的皇宫里到处都是鞭炮声和下跪行礼的宫人,处处张灯结彩是喜庆的红。
她穿着繁琐厚重的大红色喜服,绣着金丝龙凤,完成一个又一个仪式,终于在夜色来临之际守在婚房等来了用玉如意挑起她的红盖头的沉宿。
张扬妖娆的红色衬得他脸色愈发的白,仿佛伸手一碰就会化掉,但也衬得他比平日多了几分朝气。
听说沉宿在灵元国卧薪尝胆这些年彻底架空蚕食掉朝中的势力,他们离开灵元国那夜,灵元国就易了主。
而到了玄渊国那夜,沉宿潜入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玄渊国皇宫,亲手了结了他父皇的性命。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命令自己的人将皇宫包围,连夜坐上了皇位。
这些都是沉宿亲口告诉她的,他还问自己,怕不怕他这个双手沾满双亲血液的恶人。
苏晚晚端起一旁的合卺酒,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摇摆,“阿宿,你不是恶人,我不怕。”
“你娘亲的死和你无关。”
“坏人是那个死去的先皇才对。”
“我只恨你过去的那十一年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我在,我一定会拼了性命去保护你。”
“我都知道的,你的不容易和辛酸,我都看到过。”
“阿宿别怕,今后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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