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词敛眉,将信送到烛火上,“云儿,你去不去?”
“我——”秦牧云思前想后,此去京城就算快马加鞭,少说也得三四个月。再等请到圣旨回来,怎么说也要半年时间。
半年,太长了。
半年足够程铎把赵家、杨家定案,也足够程铎将赵羡词定成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
除非稳住他,不然有什么理由,能让程铎在这里蹉跎半年之久呢?
秦牧云抱住赵羡词,“羡词,你要知道,我去找程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情势所逼,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她不能不去。
如果有半分可能,秦知寒也不会让女儿做这种事。他是最心疼秦牧云的,可眼下之计,只有秦牧云能拖住程铎。
赵羡词盯着她,声音就止不住的发哑,“云儿……”
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赵羡词喃喃道,“对不起,是我没用……”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只有当夜,疯狂夺取彼此的身子,不知疲倦,天明未休。
秦牧云悄悄离开时,赵羡词还在昏睡中。尽管如此,她还是敏锐地觉察到身边人的离去,却不忍相看,只能昏昏沉沉挣扎着,直到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温度。
只有床榻和指尖还留着秦牧云的气味。
但秦牧云一去,程铎也就知道,赵羡词肯定就在南省。
只是美人在侧,他乐得装糊涂,对追捕另一个姑娘就兴致不大。
赵羡词也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自由。
但杨士显却不知疲倦。
牢里的杨参本来指望儿子能救自己,谁知道杨士显现在自己做了杨家的主人,哪里还愿意头上多一个爹管着,就顺水推舟的大义灭亲,按钦差的意思,将杨参押送入京,秋后问斩。
杨士显时不时把牢里的赵麒年拎出来溜溜,问他赵羡词的下落。
几个月下来,赵麒年瘦了一圈,但眼神却坚忍了许多,连人都沉默了不少。
杨士显捂着鼻子,忍受着赵麒年身上的骚臭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懊恼之余嫌弃赵麒年变成了傻子,没有过去好逗弄,渐渐地也就懒得再找。
他本来还有意拿季馥兰问话,但在秦牧云的授意下,程铎命人好生招待季馥兰,杨士显并未能得逞。
赵羡词度日如年。
尽管梁春告诉她,程铎待秦牧云很守规矩,言听计从没有半点冒犯之处,但赵羡词每天抓心挠肝,寝食难安。她自然不是怕秦牧云受欺负,以秦牧云的身手,程铎想欺负她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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