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是可以放,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怕了,”杨参道,“得让他们明白,我们只是给他们脸面,可不是因为害怕,不然,我们这一次落了下风,以后怕这些人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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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词这几日在家中,难得清闲。
毕竟,该她们出力的地方,都做完了。
于是每日就充当秦牧云的小跟班,一起去可畏学堂听课。
她其实本来真的只是为了黏媳妇,谁知道听秦牧云讲起课来,竟不知不觉入了迷,听得十分专注。
秦牧云一眼扫见,还有些脸红。
又因为藏书楼没有外人,赵羡词也不方便以男子身份,在这个都是姑娘家的地方走动,所以常常早早陪着秦牧云过来,然后偷偷换回女装。
还别说,长久不穿女装,如今换回来,又能精心梳洗打扮,赵羡词高兴得很呢。
可畏学堂有十六个学生,秦牧云安排了四人一组每月轮值,其中四人中还要选出一个组长,来统管各组事略。
这个月该吕芫这一组值班,她今年十四岁,去年已经订好亲事,本来今年要出嫁的,结果遇到可畏学堂招生,就自己跑过来当了学生。
她原来也不叫吕芫,新名字是秦先生给起的,说她像芫花一样,是药也有毒素,虽然漂亮,但勇于反抗,有棱角,能努力自救,不让别人轻侮。吕芫很高兴,又听说芫花能开出漂亮的紫花来,因此变得偏爱紫色。
实际上,家里人叫她大丫,登记的户籍上写了吕大丫,因为谐音,村里差不多大的人都叫她吕大牙,以至于叫久了,都传她长了一副龅牙,丑的不得了。
这些风言风语影响很坏,让她的婚事都成了吕家老大难,就算勉强和邻村的傻子定了亲,也没有立刻完婚。
吕芫才不想嫁给一个傻子。她知道,如果到了十九岁不成亲就要罚钱,家里不可能出这个钱,只想早早把她嫁出去换点嫁妆,好给两个弟弟娶媳妇。
因此,才不过十岁时,吕芫就一直想给自己攒钱,最好攒好多好多钱,这样就算以后交罚款也不怕。于是她跟个小大人一样,上山砍柴,采摘野菜,所有能卖点小钱的活计都做过。
秦牧云很欣赏这个姑娘。
不过,也不止吕芫,能来到可畏学堂的,都有一股少见的韧劲,令人欣慰。
吕芫见新来的学生年纪看起来挺大的,还是由秦先生亲自带过来的,不由好奇地问同样是被秦先生亲自带来的小莲:“新来的这个姐姐是谁啊,她好奇怪,总是黏着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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