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才不舍得这般莫名折辱她的赵姐姐。
——爱她时,除了爱她的身体,更要爱她的心啊。
“羡词,莫说你没有跟他圆房,便是有了肌肤之亲,你也不脏。”秦牧云说着,还有点生气,“你不要这么轻贱自己,在我心里,你比男儿都要有本事,哪里谈得上什么脏呢?”
又说,“你既这么想,那我与你床笫之欢,也是腌臜事了么?”
“当然不是!”赵羡词心里着急,“云儿,好娘子,好云儿,我断没有这样想!”
“那你倒是说说,你脏在哪里?”秦牧云非常不喜欢自己这么宝贝的赵姐姐,竟有如此轻贱自己的念头,“你每日去福隆楼查账,干干净净的去,累的一身汗回来,满手都是黑乎乎的墨渍,那叫脏,但是手脏了,身上脏了,洗洗也就干净了。你与我行夫妻事,每次都要沐手净身,我们干干净净的欢爱,便是因此出了汗,弄脏了床褥,洗洗也就干净了。便是我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也都是一洗就掉。你倒是说说,你脏在哪里?”
被秦牧云严肃又认真的一通问,赵羡词愣在原地。
好像……自己真的没有脏啊!
“哼,我问你这事,难道是让你认为自己脏的吗?”秦牧云还有点生自己的气,她不过是对赵羡词的占有欲作祟,以至于不管欢爱还是其他,总而言之,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碰赵羡词一根头发丝儿,但绝没有凭此轻贱赵羡词的道理。
秦牧云摸着赵羡词的后颈,暗想,如果自己对此事耿耿于怀,那么,该反省的应该是自己。心里被对女子充满恶意的教化上了枷锁,才会把这个枷锁也往赵羡词身上套,就像赵羡词早已给自己判了刑一般,明明干干净净一个姑娘家,非觉得自己脏。
好在她这些年散养着,没有像母亲和季馥兰一般,被府上反复的规矩和女德过于荼毒,甚至因杂书看得多,如今又有了亲身体会,反而更能尊重同样身为女子的赵羡词。
赵羡词在她怀中沉默半天,想了许久,忽然觉得,她的云儿说的好有道理!
自己一点也不脏!
赵羡词顿时感到浑身一轻,她想,是啊,我哪儿脏了?我努力谋生,不依靠父母丈夫,不仰人鼻息,哪怕曾因过于愚孝而嫁给了周雪津,那脏的也是逼自己嫁人的,脏的是那愚孝的念头,而不是自己啊!
别说当初没有肌肤之亲,就算真有,那也不能说自己不洁,说自己脏。
哪里脏了?洗洗不就干净了?
因心中轻松,赵羡词长长吐出一口气,满心温软,忍不住抱着秦牧云亲了一回,“云儿,能与你相好,真是我这两辈子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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