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赵羡词要借的数目,任掌柜的就恨不能抽自己大嘴巴子,十分为难的说,“按说赵公子来借钱,小人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只是……只是您借的数额过大,就是钱庄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况且您借的这个数目,没有相当的抵押,是没办法给您办的。”
赵羡词来之前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于是特地带任掌柜去逛了下位于正街街尾占地百余亩的粮庄,“我要是用它来抵押,不知道这钱能不能借来?”
“那自然是可以的,”任掌柜有些激动,“在南省城中,又正在四通八达的路口,就不说这铺子,单是这地段自然都值!不过……”任掌柜怀疑地看着赵羡词,“这不是赵采办的产业吗?”
赵羡词笑笑,“赵家公子已经将这块地卖给我了。”
任掌柜一听,忙说,“恭喜恭喜!”可心里却又不住叹气,因为赵采办的败家儿子感到心痛,不过这块地总算让出来了,任掌柜一想到能把这块地收了,就激动不已,特意问道,“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做抵押手续?”
赵羡词却说,“不急嘛!明晚我做东,请您去醉贤楼喝两杯?”饭桌上才好谈事。
任掌柜放着这么大的买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于是连连应了。赵羡词这才松口气,回到家中连忙招呼雷守青去醉贤楼定两晚上的位子。
然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当然没有那家粮庄的地契,也没有钱。这是个极冒险的法子,一不小心就会翻车。但赵羡词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下午,她特地令人给赵麒年送了请帖,说自己是初来乍到,听说赵府是当地望族,特来拜会,邀请赵麒年晚上去醉贤楼赴宴,又随信封了五百两银子。署名赵康。
赵麒年平时哪里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拜帖?但五百两银子对赵麒年却有些诱惑,想了想,左右近日无事手上也没多少钱,看看拜帖送来的银子,说不定是个冤大头,也就赴了约。
赵羡词虽然特地化了妆,还粗着声音,但以这面貌见赵麒年,还是胆战心惊。
好在赵麒年这个人,见了酒色就容易昏头,赵羡词于是特地找来几个青楼女子作陪,又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尽点些珍馐美食,辛辛苦苦挣了那么多钱,就这么流水一样的花出去,赵羡词都要心疼死了!
可是没办法,没钱没酒没美女,是吸引不了赵麒年的!况且她要在赵麒年身上图的更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虽然每花一个铜板,赵羡词心里都揪着疼,但这依然不耽误她摆阔装冤大头。赵麒年一来,看见这排场,顿时觉得自己没来错。
进了包间,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等着自己,赵麒年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坐下来,“你就是赵康?”
赵羡词鼓起十分的勇气,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定定看他半晌,发现赵麒年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的意思,这才按下心来,粗着声音介绍自己,“正是小弟。小弟自扬城来,听说贵府在南省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不巧小弟也姓赵,所以想结识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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