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词抿唇,她未说时就知道不可能吃下这么多,但总要说出来,毕竟她是真的很缺钱。
莫谷宣又道,“我以你的名义在南省存下这些利,一切手续给你办理妥当,你什么都无需操心,到时候只管拿钱就是。你在京中的日常花销,都由百宝楼来担负,我已经很大方了!”说到最后几乎要吼出来,要不是因为这些钱还是能有一成进莫谷宣的口袋,莫谷宣才不这会这么费心呢。
过完年,赵羡词在南省的账户也办理妥当,莫谷宣亲自给她送盖了百宝楼红印的存契,又给了她钱庄户头的牌子,“虽说给你存在了南省,但以后只要有这个牌子,你去各地有百宝楼钱庄的地方都可以取钱,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办的,别人可没有这好事!”
“是是是,多谢公主殿下!”赵羡词看了看白纸黑字印在纸上的银子数目,更加激动,这还是她头一次有这么多自己的钱!
因着拿了这样的好处,赵羡词不得不又多留了半年。因此还没出正月,就又分别给秦牧云和雷阿大又写了一封信,告知行程。并嘱咐雷阿大,若赵麒年开始变卖产业,不得已的情况下,可去某指定钱庄取钱,数额勉强能凑够定金。又给他们一个地址,说如有要事,可寄信到此,自有人转交给她。
实际上,南省距京中之远,若真有要事,等赵羡词知道黄花菜都要凉了。
没过多久,莫谷宣就兴冲冲来告诉赵羡词,说他师父已经出发去扬城了,预计春末就能到,赵羡词自是又多了几许牵挂。
却说百宝楼,生意好了一阵之后,又渐渐恢复了往常的进项。毕竟送礼的人没有逢年过节的人多。
赵羡词觉得,还是要控制价格,只有把百宝楼的物价压下来,客人们才会愿意来买。谁知道这不提统一物价还好,一提物价,许多商户恨不能以死相谏。
因此闹了好一阵,赵羡词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百宝楼做不下去的根本原因,竟然是赋税和地租!
在百宝楼做生意,每年按照所有商户总收益的七成为标准,各家都要交给百宝楼这么多钱,堪堪剩下三成又被高昂的地租吃走一大半,再加上人工费日常维护费用,如果再降了价,那商人们真是要亏得哭天喊娘了。
“早年还是每家总收益交七成,这样一来,不管怎么说还能勉强维持。”扇子铺的掌柜哭诉说,“现在是按大家总收益的七成,不管盈亏都要交那么多,只要租约在,不管做不做下去都要交这个钱,不仅如此,地租和门面的钱也要交,都是一大笔钱。我们年年都只能拿各地的营收来填窟窿,日子难得很!赵公子,您要是再降价,我们可就真有死路一条了。”
没想到商户们竟然被逼成这样,百宝楼简直坐享其成,强迫大家交钱。赵羡词沉吟再三,试着将此事告诉莫谷宣,想要减轻商人的负担,让他们有点干劲儿,盘活了商家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或许就能盘活百宝楼也未可知。谁知道莫谷宣面对这个问题百般搪塞,最后还让赵羡不要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