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撇撇嘴,“上次望珠说了那样的话,她如今定要来给你赔不是的。”
赵羡词心里就止不住地失落起来,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道,“原也没什么关系。”
“小姐,您见不见她?不见,我就将人拦回去。”晚晴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说拦就要去。
雷守青赶忙拉住她,“晚晴,你别急,小姐就要进宫选秀去了,以后说不定都见不着面了,有什么事当面说开也好。”
她这话看着是对晚晴说,实际上却是对赵羡词说的。别看雷守青年纪不大,但走南闯北多了,心思却比晚晴通透得多。
“有什么好说的,左右本也没有多熟——”晚晴还待反驳,那边厢房门已经被轻轻叩了两下。晚晴顿住,下意识地看向赵羡词。
赵羡词怔住片刻,心想,是啊,有什么事当面说开的好。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没勇气去见秦牧云,以至于竟没能再见秦牧云最后一面,因而遗恨终生。这次不管要面临的是什么——失去也好,厌烦也罢,逃避总不是办法。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气,示意晚晴去开门。
晚晴只好压住脾气,礼貌地去给秦牧云开门。
赵羡词收拾好心情,端坐桌前,一如既往地含笑望着门口的人。
秦牧云就站在门口,此刻心情却说不上来的酸涩。赵羡词……赵羡词已经大半个月没去看她了!自从上次莫谷宣来了后,赵羡词还说让自己等着她,结果从早到晚没见人,最后却等来一个晚晴。
虽然晚晴带来的是好消息,秦牧云听着很高兴,但总归要赵羡词亲自来说才更令人开心。
赵羡词一直没去,秦牧云在福莘的劝解下,也一直没来。到最后,久盼不至,秦牧云心里莫名生出怪怨来,赌气想,赵羡词不来,她就不去。
可后来想到望珠当初跟晚晴说的话,秦牧云明白,赵羡词肯定是伤了心了。
于是赌气之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确实埋怨过赵羡词很多,很多很多,有时候气不过也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但……但那些都是气话啊!
她终究是惦记着这个人的。
只是气话却也不好解释,万一赵羡词问她是否说过那样的话,也不知是该如实回答还是不回答。然而秦牧云清楚,若是赵羡词开口问,自己一定会承认的,她没办法对赵羡词撒谎。
于是也有些不敢来,事到如今,她还是怕赵羡词的心又离远了。
可而今一见,看着赵羡词的表情,秦牧云就难受得紧——赵羡词的心,还是远了。
来之前她问福莘,如果你有一个看重的人,但是她以后或许会重伤你,你还会和她往来吗?
福莘说,那就要看到底有多看重了。
秦牧云想了想,回答,“很重,重到一辈子都放不下那种。”
福莘观察着她的神情,以为秦牧云说的是周雪津,便笑道,“既然如此看重,为何不往来呢?”又说,“未来的事,谁说得准。若是姑娘你现在用心,未必将来他的心不能牢牢栓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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