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词装作恍然的模样,掏出香囊道,“想必云妹妹说的是这个。”她把香囊递到秦牧云手上,秦牧云惊喜道,“可不就是这个!琼花柳香,每到春夏之交时,我家乡都是这样的香味。”
“原来如此。”赵羡词便道,“我来时没带什么礼物,这香囊既然云妹妹喜欢,不如就送与你。”
秦牧云有些惊讶,“这——”
周文英打趣道,“我和妹妹也都拿到了羡词的礼物,是南省鼎鼎有名的刺绣锦帕,如今看来倒都不如秦妹妹这份礼物特别了。”
秦牧云忽而深深地看了赵羡词一眼,那眸中神色一时竟让赵羡词有些莫名心惊。待仔细去瞧时,却又只见到秦牧云清冷的模样,只眉梢露出些许喜色,对赵羡词作揖,“多谢姐姐,这礼物我喜欢得紧。”
她们几个在这院中闲话,贴身丫头都在一旁候着。秦牧云的丫鬟望珠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家小姐来这两年,一直念着家里,没想到秦小姐竟带了琼花柳香来。”又问,“晚晴姐姐,你们去过扬城了吗?这琼花柳娇贵的很,只在每年春末夏初才开,按说你们路过时还没开花哩!而且要想制成这样鲜香淡雅的香囊,非得在琼花柳在枝头将落未落时,香味未散,未沾尘土,用香罐接住,暴晒闷香才能成,可麻烦呢!”
晚晴听得惊讶,“一个小小的香囊,竟有这样麻烦?”
望珠若有所思道,“若非巧合,秦小姐这份礼物可就真见心思了。”
晚晴一时无话,她家小姐确实未曾离开过南省,虽说相距扬城不远,但少说也要月余的路程。要真说有什么瓜葛,路途中也确实经过了扬城。只是那时尚早,扬城春意正盛,满城鲜花尚未吐蕊,况且只是暂住一宿,哪有时间做这些?但是……晚晴仔细想了想,后来离开扬城又过了两月有余,临近京中时,小姐确实神神秘秘地收了一个大罐子。之后没过多久,那罐子便不见了……难不成,那时小姐时长翻弄的就是这香囊?
晚晴一路又是船又是马车,坐的十分难受。平素有事,赵羡词也轻易不叫她。那罐子用来做什么的,晚晴也不知道,赵羡词也从不假人手,大家都觉得是小姐一路太过烦闷,因而也不大管她,若真是小姐亲手做成,那必是这一路闲暇所做。
可实际上,赵羡词连南省都没有出过,这扬城的风俗只怕也没听说过。没道理专门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秦小姐费这么大工夫……吧?
晚晴于是顿了顿,笑道,“那就真是巧了,府上经营采办,往来客商各地都有,常常送些当地新奇玩意,这香囊许也是。”
“可是……”望珠犹豫了下,“用琼花柳做香囊,是我家小姐——”
“望珠,”秦牧云适时地打断她,“去把我屋里案上的册子拿来。”
望珠应下,匆匆拿了来。秦牧云便将书册递给赵羡词,“我听说姐姐颇有文才,这本册子是我手抄的一些诗文,虽登不得大雅之堂,但也全是名家所作,倒与姐姐相配。姐姐若不嫌弃,就权当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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