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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棠的眼睫毛颤了颤。
后穴里有东西在涌动,他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程瞻。
程瞻一手抱着他,另一手去按浴缸的开关面板,表情很晦涩地躲闪着,但耳朵红到了根。
无套……内射。
精液好像把杨爱棠的喉咙也堵住,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身子往后一缩,程瞻的东西便从他后穴拔出,汩汩的精液也不受阻碍地流过了黑色的洗脸台。
程瞻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低声说:“……洗一洗。”
杨爱棠的目光下移,看见程瞻刚刚射过的阴茎还硬着,但程瞻显然已没工夫去管它了。
非要论起来,这次内射也不全是程瞻的错。杨爱棠想起自己方才是多么地神志不清,多么地欲仙欲死,直到现在,他还感觉后穴里像插着东西,心脏也随着程瞻的动作一跳一跳……
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做过。程瞻很难抵挡杨爱棠撒娇的索求,而杨爱棠一旦缠上了人又没有底线,结果是杨爱棠闹了几回病,内疚不已的程瞻后来就总会乖乖戴套。
杨爱棠咬着嘴唇,看向程瞻的眼睛,张开了腿。
程瞻喉头吞咽了一下。便握着花洒,蹲下身来给杨爱棠冲洗,手指轻柔地打开穴壁的褶皱。杨爱棠的屁股一半都离开了湿滑的洗脸台,他嘟囔地说:“这儿坐着不舒服。”
程瞻说:“马上就放好水了。”
杨爱棠的目光越过程瞻的肩膀去看那浴缸,没注意间,程瞻在他大腿根上咬了一口。
杨爱棠“啊”了一声,生气地低头:“你是狗吧!”
程瞻揉着那被他咬出红痕的地方,却很满意:“这儿又不会被看见。”
杨爱棠震惊:“你还想留记号?”
程瞻不答话,显然是阳奉阴违的意思。杨爱棠伸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肩膀,又被他一把抓住。
程瞻站起身,揽过他的腰。杨爱棠撇了撇嘴,靠在他肩膀上,任他将自己抱进浴缸。温热的水一下子浸没了杨爱棠的身体,令他身心舒惬地叹出一口气,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程瞻。
有意思的是,整个过程里,程瞻一直硬着,硬得发痛。这又让杨爱棠觉得自己终于是棋胜一着。
所以他懒洋洋地抬眼,说:“这么宽,你也进来嘛。”
*
杨爱棠让出位置,让程瞻在他身后靠着墙坐好,将他护拢在双腿间。这也是他们以前一起泡澡时形成的默契——不然,程瞻的身体实在太庞大了——浴缸里的水肉眼可见地猛涨,险些要溢出来。
杨爱棠湿漉漉的头发蹭着程瞻的胸膛,手搭着浴缸壁上程瞻的手,他眨了眨眼,恢复了几分力气便新奇地打量四周,“这个浴室好大。”
程瞻的下巴搁在他发间,嘴唇好像时不时就会拂过去。“嗯。”他简单回答。
“你说这个房子,八千?”杨爱棠摸着浴缸边沿,黑色大理石的质感让人感觉很高级,“多少平啊?”
“一百。”程瞻回答。
杨爱棠呆住了,“一百?那真的挺划算……”
等等。
哪来的一百平?
难道说,多出来的平米数,全都在他尚未看到的卧室?难道是两室一厅?
“不是,程瞻,你一个人,要住这么豪华?”杨爱棠忍不住扭身去看他的表情,“这怎么可能才八千……”
“我有个朋友做中介,给我推荐的房。有两个卧室,你待会可以看看。”程瞻垂眼凝视着他。
杨爱棠说:“真有两个卧室啊……”他撇了撇嘴,“比我那儿划算,我好亏。”
程瞻一手撑着头,一手圈在浴缸边沿,淡淡地笑,“都说了是找关系的价格了。而且我更喜欢你那儿。”
杨爱棠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留给程瞻一个后脑勺。
杨爱棠的后脑勺上头有个小小的发旋,程瞻看着看着,就很想去揪一揪。
“这个房子,”杨爱棠却又开口了,“你找了多久?”
湿润的空气渐渐慢了脚步。浴室虽大,却只有一扇小小的高窗,总是紧闭着,充足的暖气便使这里愈加地闷热。杨爱棠抬头,看着了无装饰的瓷白色浴帘。
程瞻凝望着那小小的发旋,目光渐渐晦暗。他低声说:“我没来得及挑。”
“什么意思?”杨爱棠的声音却比他更轻。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没有定下来。”程瞻说得很模糊,但两人对于“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都心知肚明,“只是看见朋友发房源,觉得这一套也不错。只问了价格和位置,也不在意房型——结果就是两室一厅。”
杨爱棠默默地听着,忽然坐直身,蜷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紧了,两人的胸膛与后背之间顿时涌入水流,好像要将两人阻隔开。
“所以……我问你要住哪儿,你不想说,是因为你没有定下来。”
“嗯。”
', ' ')('程瞻的目光沿着杨爱棠那滴水的发丝渐渐往下,看到那纤嫩的脖颈与微微弓起的脊背。他慢慢倾身靠近杨爱棠,水流争先恐后地挤出,他自己的心跳声也就在水花中混乱地奔散。
杨爱棠颤了一下,但任由他抱住。
“爱棠,”程瞻似乎难以忍受此刻的距离,“我后来,也去试了蹦极。”
杨爱棠有些惊异地眨了眨眼。“什么时候?”
“十月底。”程瞻回答,“你出差去郑州的时候。”
杨爱棠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离开我那一天的心情。”程瞻慢慢地回想,慢慢地,声音里也探出痛苦,“我想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多少……”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多少,伤害。”
杨爱棠笑了笑,却接得很快:“都过去了。”
当他说出这句“都过去了”,便明显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又紧了一分,甚至像在颤抖的。
他失笑,拍拍程瞻的胳膊。这么大一个男人了。他艰难地侧过身,仰头去看程瞻,程瞻的眼圈微微地发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两人的身躯中间是脉脉的温水,杨爱棠的下身还似抵着一个半软半硬的东西。杨爱棠的眼睫毛眨了眨,愈加地想笑,怕折损程瞻的脸面而忍住,却又有泪水从那睫毛上掉下。
嘴上说着“都过去了”,可是当真提起,还是会哭泣。
杨爱棠一言不发地伸手去揽程瞻的脖子,想让程瞻再低下头一些。
程瞻低下头来,他便往程瞻的下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又伸出舌头去舔,继而往上,舔上程瞻的嘴唇。
程瞻温顺地承接着这不得章法的舔吮。手臂收得紧了,好像抱住最绮丽的一束玫瑰花,棘刺扎入肌肤,花瓣揉进喉咙。
程瞻想起自己从蹦极的高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
黎明的城市一言不发,四面的冷风呼啸撞击,远近迟速的感知都失了调,在三四秒的时间里,他生出无限的恐惧,妄想里好像浮现出爱棠的身影,他想朝他伸手,就算是丢尽脸面,他想朝他伸手。
他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毕生的遗憾是什么。
*
“唔。”杨爱棠蹙眉呻吟了一声,是程瞻吻得越来越用力了,他有些喘不过气,睁开了眼。
程瞻目光滚烫地望着他。他一时没有明白缘由,直到程瞻的阴茎顶住了他的胯部。
杨爱棠小声:“还没软啊。”
程瞻红着眼睛,语气很不甘心:“你这样子亲我,却想它软掉吗?”
杨爱棠不说话了,屁股挪了挪,轻轻蹭过那坚硬的柱身。程瞻嘶了一口气,想往后退,被杨爱棠按住。
“等一下。”杨爱棠的表情郑重,如临大敌,他抬起屁股,一手去摸程瞻的阴茎,便要将那东西往后穴里塞。
程瞻看得眼睛都直了。
可是水里摸不准力道,龟头好几次从穴口滑过,令两个人都是心惊肉跳。杨爱棠想要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着急起来就会哼哼唧唧,“你帮一帮我!”
程瞻只好咬住牙关,扶稳了自己的家伙让他插准了坐下。
坐下来后,程瞻却也没法直接动作,杨爱棠小心地起来又坐入,好像拿他的东西当按摩棒一样使唤。程瞻偶尔自己顶一顶,杨爱棠就会无比慌张地攀紧了他的手臂,好像害怕自己被快感给冲走。
他还要说:“怎么办,要不,你动一下?”
程瞻哭笑不得:“你缠得这么紧,我怎么动?”
杨爱棠讷讷。他又想亲吻了,可是这个姿势,他看不见程瞻的脸。程瞻抚摸过他微凉的身体,感觉到该换水了,回头调了下浴缸面板,说:“我们出去?”
杨爱棠不自在地说:“这就出去?”
程瞻笑了笑,将他从自己身上捞起来,扯过浴巾一盖,声音却绷直了:“这里发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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