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磨墨。”韩林深淡淡道,他近日来都很少穿着那些轻便的便装,多是以正统的宗门元婴道君服饰打扮。
近来各峰之间,像是有一根导火索被点燃似的,摩擦越来越大,也因此宗门内部开展的各峰会谈的次数也就越来越频繁。
身处这样的漩涡中,心思敏锐的都有所察觉,韩林深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源头该是在灵兽峰上边。
桌上已备好了纸笔,穆春生说自个儿偷懒,其实也是在完成了该做的事务后才偷偷休息一会儿。
韩林深坐下,任着穆春生提着小小的身体替他磨墨,心里多少对这个聪明的弟子生出些欣赏来。
他提笔,蘸墨,神色平和的写下开头。
穆春生磨墨时不经意瞥了一眼,被那笔锋上蕴含的锋利的剑意压得浑身颤抖,只是他到底看清了那开头的署名。
致……顾清。
“春生。”韩林深缓慢地写着,似是不介意穆春生的失态之处,此时只是想要向他倾吐一些东西来。
“道君……在。”穆春生挺直了被汗湿透的背,强令自己继续一丝不苟地磨墨。
“你想来是在埋怨着我既有了证据,为何不揭露出灵兽峰的一些异状,对吧?”
韩林深说得轻巧,甚至语气也是温和的,不像是元婴道君对待一个修为低微的道童那般毫不在意。
穆春生听此,却浑身凉透。
一方面他对韩林深的这话讳莫如深,他一介修为低微的道童怎么能、又怎么敢对元婴道君生出任何不敬的想法呢?
可事实就是这样……了解了别人所不知晓的真相之后,穆春生这样子的xing格很难不生出任何埋怨之心。
另一方面……穆春生却又直觉韩林深此话并非重点在于针对他,而只是单纯指出来罢了,这让他强撑住精神,带有一丝庆幸。
韩林深又写下一行字,暂且收笔,继续道:“她们所呈现的这种种证据,就好似清风,无法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