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露出一丝疑色,她的洞察之眼好像不灵了。
天刑台上柳三叶所过之处炸起了阵阵灵响,灵力过于膨胀的区域,甚至形成了灵龙,灵龙盘旋,刮起剧烈飓风。
天刑台上空,灵剑慢慢凝聚成型,一把灵剑就有一人大小,一百把灵剑高悬在柳三叶的上空,仿佛随便一个不小心掉落,就能将她劈得粉碎,此情此景,触目惊心。
刑台下方的君以宁紧张得揪住了荀秋的一条尾巴,且越揪越紧,荀秋吃痛,赏了他一个爆栗,他又换揪荀秋的毛绒耳朵,荀秋忍无可忍胖揍了他一顿。
差不多这会儿功夫,前十把灵剑终于凝聚成型,第一把灵剑降落时,刺目的白芒淹没大地,柳三叶撤去所有防御,迎下这一击。
巨大的冲波惊起万顷林海的波涛,一浪覆过一浪,白芒消散,台上人已弯下背脊,发带被毁,一头青丝尽数散落。
众人尚未来得及喘口气,下一剑又将来临,一剑接一剑,没有片刻停歇,众人已然不忍再看。
数十把灵剑穿身而过,柳三叶竟未倒下,底下人以为她在强撑,直到第二次的十把,第三次的十把,第四次的十把
一百刑剑过后,柳三叶除了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外,几乎没有任何伤情。
众人:
临渊:也许真该给她一万刑剑的。
君以宁眼球都快瞪出来了:荀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荀秋:可能是灵脉有点大把灵剑灵力都吸收了
君以宁大骂了声:艹!
随后柳三叶被关进毒木渊,虽然她人被关了起来,但柳三叶今日一百刑剑下毫发无损的事迹注定会在接下来她不在的日子里,引起轩然大波。
事情尘埃落定,众人走的走,散的散,荀秋被一声传唤召去了通天峰顶峰。
临渊则被云逸仙召去了玉虚殿。
玉虚殿中,云逸仙、秋暝、方十、万归宗、风竹早已等候多时,方十见临渊赶来,蹦得老高:临渊小子你怎么回事,办个小事搞这么久,等得我这把老骨头腰酸背痛。
临渊看了眼他的小胳膊小腿打趣道:我看你长得白白嫩嫩软乎乎,怎么会腰酸背痛呢。
方十闻言瞬间气成包子脸,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外形了。
眼看一场大架一触即发,修为稍次的秋暝万归宗识趣挪到一边给他们腾位置,风竹一心想走,云逸仙一脸淡然。
临渊见一个个都跟局外人似的,彻底没了脾气,唯一的顶梁柱就是他,他不与方十玩闹,转而问宗主:宗主将我们召集在此,是有何要事?
云逸仙年龄虽比临渊小,但云逸仙机缘巧合得到前宗主遗留下的部分传承,修为早在众人之上,没人敢不服从他的命令。
云逸仙道:我昨日闭关察觉到东州北方有一股魔气。
众人闻言一惊,云逸仙能察觉到的魔气,必定是化神以上修为,之前魔修来东州,都会将自身修为压至元婴,以防被发现,没想到他们现在已经如此大胆。
云逸仙继续道:我传音询问丘夷修士,他们说雪原魔修去丘夷盗取了死火。
方十满脸忧虑:死火是重塑肉身的材料之一。
临渊道:必须严加看管其余材料。
一直闷声不吭的风竹突然出声道:何必大费周章,直接把材料全部销毁,岂不省事。
众人:
临渊好言道:风师弟有所不知,这些重塑肉身的材料,都是别人宗门的镇门之宝
方十尴尬笑道:这要传出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风竹冷哼一声,甩袖离开:随便你们。
众人:
云逸仙看着风竹的背影神情难测:不必管他,我们加派人手,秋师姐你去玄鉴山看护星羽,万师兄你去龙王殿看护离水,方师兄你去西漠看护玄土
云逸仙话未说完,一个长老传音而来:丘夷传来最新消息,我宗门弟子卿子修在保护死火时,被魔修杀害。
万归宗闻言大骇,他召出魂灯阁,果见他爱徒的魂灯灭了,万归宗悲痛欲绝,大吼一声,便拔剑冲出了玉虚殿:魔修该死,我要为我爱徒报仇!
万归宗走后,临渊眉头紧锁:卿子修可是我鹤归宗的第二弟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是我失误不该派他去丘夷,没想到魔修竟会如此猖狂,万师弟恐怕会因此对我心生芥蒂。
方十驾云飞起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渊别想那么多,想多了会累倒,咱们宗门就你一个能管事。
临渊:
云逸仙道: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出发吧。
临渊提议道:万师弟要为他弟子报仇,不如让我去龙王殿。
云逸仙难得果断:不行。
为何。
云逸仙神色淡然:你走后无人管事,且龙王殿有何长老他们,我还会再多派几个长老过去,你无需担心。
临渊:就不能您管事吗
云逸仙问:你的弟子储丹雪呢?
一提起储丹雪,临渊就面露得意之色:丹雪正在闭关,她马上就能进阶元婴中期。
临渊此话,引起一片赞叹。
云逸仙道:既已是元婴中期,出关后,便去龙王殿助长老们一臂之力。
临渊闻言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69章 天水月
十二深渊有消除灵力的禁制, 但凡失足掉落下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过鹤归宗有抵御消除禁制的玉佩, 被关入深渊的弟子,都会佩戴这种玉佩。
柳三叶跳下深渊前,君以宁再三叮嘱:千万千万不要把这个玉佩给弄丢了,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柳三叶点点头, 君以宁又问白瞳:瞳瞳你不说点什么吗?
柳三叶听见此话忽然屏住呼吸,眼睛不自觉看了过去。
白瞳沉吟片刻,道:施倾倾的目标不单是为杀云下镇的人,不然她不会故意让你抓住她再动手。
柳三叶起初因为被悔恨和自责淹没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经白瞳提起,她才终于注意,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联想之前施倾倾的穿越言论,她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